3. 你弄濕了我的褲子(2 / 2)

白翎望向男人,隻覺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僅能看出對方個頭很高,比自己還要高出十多厘米。

危機解除,鬱沉便問道:“這麼冷的天,為什麼要從外牆爬上來?”

白翎似真似假地說:“我來殺人的。”

鬱沉笑了,“殺誰,我嗎?”

白翎無視他的幽默,本想說暴君凱德,可逐漸回轉的體溫讓腦子變得清楚——不能暴露目的。他便眯了眯眼,隨便拉了個全民公敵出來:

“我來殺先皇,伊蘇帕萊索,聽說他是在這兒失蹤的。”

伊蘇帕萊索,IzsuParaiso,正是帝國前朝末代皇帝的代稱。

在現今的官方記載中,伊蘇帕萊索是個純純的極權家。他冷漠殘暴,殺人如麻,權力與控製欲都膨脹到極點,被民眾痛斥為“喪失人性的惡魔!”

在統治前朝的一百二十七年裡,死神為他開道,撒旦給他鞠躬。整個帝國都長期生活在他的恐怖統治下,直到十年前,他才被推翻。

然而,新帝國成立之後,先皇伊蘇帕萊索卻不知所蹤。

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早就逃離國外,眾說紛紜,誰搞不清那條凶殘的人魚究竟去了哪兒。

所以,拉老皇帝出來當擋箭牌,準沒錯。

鬱沉聽罷,若有所思地問:“老皇帝從來沒在公眾麵前露過麵,你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怎麼殺?”

白翎毫不在意:“那條魚都活那麼久了,肯定是個魚鱗掉光的老頭,我見到就能認出來。”

鬱沉笑了一笑,正要說什麼,卻忽然鼻尖嗅了嗅,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冷不丁問:“你身體還好嗎?”

麵對突如其來的關心,白翎下意識敷衍:“挺好。”

“可你弄濕了我的褲子。”

扯起西褲邊,鬱沉用指腹隨意撚了撚濕潤的布料,湊到鼻子下輕嗅。味道清淡,但能分辨出是omega的血。

這莽撞又遲鈍的小年輕。

聽他說話,白翎瞬間從恍惚轉為驚惶。他之前右腿麻木,現在一經提醒,卻能模糊感覺到有什麼液體正順著義肢蜿蜒流下。

質地濃稠,弄臟地麵。

目光接觸到地上一小灘黃色液體,他羞恥到脊柱顫抖。

那……那是電池漏液。他的義肢質量太差了,磕到碰到就會漏液,加上攀爬時磨爛了血肉,黃色的液體裡就摻雜著血褐色,顯得肮臟刺鼻。

竟然弄到了彆人褲子上。

白翎腦子一瞬間空白,隻想著要擦乾淨,快點擦掉……他脫下濕透的外套,佝僂起脊椎,彎著腰拚命擦拭地磚。

可電池液並不是那麼好清潔的,用濕布擦,隻會越擦越多。

擦到對方腳下時,他在昏暗的夜色裡伸出手,又驚醒一般,縮了回去,彆開腦袋顫著嘴唇說:

“……弄臟你的褲子,我會賠的。”

鬱沉默然一下,緩緩說:“現在不是賠的問題。你生病了嗎?”

白翎怔了怔,立即意識到他想問什麼,倉皇急切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電池液……我沒有腿,我有一條義肢,壞了,所以——”

慌亂中想支起腰,卻踩到玻璃渣。

壞了,他的藥掉出來。

鬱沉聽到動靜,蹙起了眉:“那又是什麼?”

“我的止痛針……”那本來應該是心酸的聲音,卻突然觸底反彈,變成一句咬牙切齒的粗口,“草!止痛劑也給我乾碎了,破運氣!”

白翎泄憤一般,恨恨地踢玻璃渣。

鬱沉看不見,腦子裡卻相應浮現出一副奇怪的場麵,仿佛麵前有一隻墜入穀底的小鷹,掙紮著扇起翅膀,又拖著斷腿飛了起來。

一種,強韌的生命力。

連他昏黑的視野,似乎都被點亮一瞬。

“你過來,到我身邊來。”鬱沉忽然說。

“乾嘛?”

警惕的聲音,但能隱約聽出一點濕漉漉的鼻音。

鬱沉不自覺彎了唇角,告訴他:“我會做一點精神安撫,可以當臨時鎮痛劑。”

空氣沉默半晌,慢慢析出一聲小心試探:

“要錢嗎?”

市麵上做精神安撫很貴,白翎可沒錢。

“……免費。”鬱沉無奈給自己降價。

如果AI管家在這裡,一定會當場驚掉兩顆攝像頭:帝國億萬年金請不動您,現在您在這裡大搞0元購?

“那好吧。”

小年輕歪歪倒倒,向前一步撲過來。鬱沉伸手接住,被撲得倒退半步才穩穩站住。

鬱沉本想感歎,這會倒是乖了,然而借著正麵環抱的姿勢,他卻摸到了omega凸起的骨頭。

瘦得厲害。

這麼缺乏營養的身體,又是斷肢……到底是哪個不負責任的家長,把omega養成這幅模樣?

鬱沉眼底一深,放在以前,這種監護人,早被他吊死了。

緩慢釋放著安撫型信息素,他順著om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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