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深海皇族純血,鬱沉的聽覺極其靈敏,離得這麼近,他可以輕易捕捉到許多常人不易察覺的聲音。
比如omega的小腿在悄悄摩擦床單,手指頭無意識摳著他袖口的扣子,每次和他說話,被迫與他對視時,一起一伏的胸腔裡心臟總是不自覺加快律動……
這些聲音,他都聽得到。
他也聽到無助的小鳥拆開袋子,展開藥物說明書,用力睜大眼睛,急迫地想從那些密密麻麻的不良反應中找到答案。
鬱沉做了個手勢,AI連忙將玻璃杯端端正正送到他手心。
“你正在進入二段分化。”鬱沉坐在床邊,隨手扶著白翎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帶,對掌心薄薄一層幾乎捏不著的肉略感不滿,緩緩道:
“克裡斯托弗今晚帶著一群alpha在宴會廳取樂,外麵多的是想一口咬穿你脖子的人,你最好待在這裡。”
二段分化……
原來是這個。
總之,不是對alpha成癮就好。
白翎泄氣地丟下說明書,懷疑地瞥了鬱沉一眼。本想問他是怎麼看出來,不過想了想陳年老o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有這種敏感度似乎也很正常。
AI的攝像頭悄摸摸放低,聚焦在主人栗褐色西褲邊緣露出的一抹腳踝。
強壓住alpha侵略性占有欲的通電光標腳鐐,正一絲不苟地栓在鬱沉腳上。
也相當於捆住人魚的尾巴,禁錮強大力量的來源。
AI點著不鏽鋼腦袋,深有所感:
“沒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翎疑問道:“最危險?”
哪裡危險了?這裡隻有一個型號老舊的掃地機器人,還有一隻目不能視的老人魚。
不論怎麼看,他這個未來磨牙吮血的革命黨頭子都比這兩隻危險吧……
何況這隻人魚還端著牛奶,想往他嘴邊湊,因為看不見位置,遞到了他的肩膀,害得他不得不屈身低著腦袋去舔快要溢出邊緣的奶。
鬱沉眸子似乎掠過微光,又緩緩沉下去。
他保持著給鳥雀喂食的姿勢,白翎輕微的嘬飲聲取悅了他。
緋紅的舌尖泡在柔白的奶液裡,輕輕一抿,隨著牛奶下降,喝到嘴裡的越來越少,下意識把鼻梁都埋進杯子裡,最後牙尖咬著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昂頭用唇舌接住最後一滴。
鬱沉看不到,腦中卻自然浮現出這副場景。
他不動聲色把左腳往後藏了藏。
手一歪,有幾滴奶流在自己手背上。
那隻小鳥喝得暈暈乎乎,哪裡有奶,就追到哪裡,眼睛裡盯著蜿蜒流下的白色液體,嘴唇便下意識湊上去一嘬——
吸溜。
聲音刺激地一炸,白翎清醒了。
他直起身麵無表情地解釋:“……我隻是不想浪費食物。”
鬱沉收起杯子,垂眸一笑:“我知道。”
這就是小流浪的可愛之處。
嘴上說著不要,真的遞到嘴邊,也會一滴不剩地喝乾淨,從不會辜負喂養人的期望。
AI:主人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白翎舔舔牙根回過味來,敏銳地嘗出點異樣,眯起眼睛直接問:“牛奶裡放了東西?”
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