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小鳥,折斷翅膀,征服他們。
尤其是鷹、隼、鴞三大猛禽目,他們高居天空食物鏈頂端,是最頂級的獵手,是風的寵兒。
這種性情剛猛與凶暴難惹,反而能激起一股腎上腺素飆升的征服欲,滿足許多alpha最肮臟卑鄙的幻想。
用電擊腳鏈拴住雌性猛禽的腳踝,關進沒有死角的牢籠,手段殘忍地侵犯他們的安全域,直到徹底順服。
海洋係貴族圈層將之戲稱為——“熬鷹”。
鬱沉知道那些缺乏管教的A有多猖狂。
被玩到崩潰,落下終身殘疾的亞成鳥,磨爛了爪尖和著血潛入皇宮想要報仇,實在是情理之中。
鬱沉握住那隻手腕,摩挲著被手銬勒出的壓痕,猶如愛撫一件新入手的收藏品。
比起憐憫,他更願意欣賞這份血性。
豢養枯死枝頭的花朵,可是一件難得的趣事。
特彆對他這樣無聊的老人來說。
慌潰的小鳥半跪在地上,被牽過來按在膝頭,人魚的嗓音溫柔而慷慨:
“我可以考慮你的訴求,不管是乞食還是報仇,你想利用我達到的目的,我都能滿足。”
“作為交換,我對你隻有一項要求。”
白翎渾渾噩噩抬起頭,晃動的視野中那張介於明暗之間的華美麵孔,一時讓他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什、什麼?”
一隻有力的手掌驟然扼住他的下頜,拇指和食指捏在薄薄的臉肉上,象牙色的指骨泛出些殘酷的顏色:
“對我絕對誠實。”
向我展示忠誠。
或許是那道聲線過分蠱惑,又或者生病時對於親密接觸的渴求,白翎神魂不清地微微低頭,嘴唇碰了碰他的掌心。
彼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和魔鬼締結了協約。
“乖孩子……”鬱沉神色緩和地鬆開手,彎腰把那具滾燙發燒的身體抱起來,抱到床上。
斷腿剛接觸到床墊,白翎卻不自覺掙紮著,在他懷中痛苦地低喘。
“噓……好了,慢慢放鬆,”鬱沉用手指溫柔梳理著他被冷汗浸濕的發絲,低聲安撫:“你在我這裡很安全,什麼也不會發生。”
AI連忙查看,主人的特級信息素又開始狂飆了。
在鬱沉的持續安慰下,白翎終於神情不安地睡去。
鬱沉把軟軟的小絨被蓋在白翎身上,掖了掖被角,裹成一個安全的小窩,白翎卻無意識翻了個身,朝向他這邊,輕輕呼吸著空氣中彌散的alpha信息素。
沒有邊界感的小流浪……
這份自然流露的信賴感,無意間勾起鬱沉某處塵封的記憶。
他垂下眼眸,像一位年深亙久的監護人那樣,俯低身體,清淺克製地吻在白翎額際:
“寶貝晚安……”
希望你做個好夢。
·
白翎做了個夢,夢到人生中僅有的一段溫馨時光。
那時候,他還是一隻灰絨團子幼鳥。
他住在孤兒救助所的大通鋪,在難民小學上課。曾經,一艘偷渡來帝國的客運艦發生故障,小行星射線幾乎殺死了所有人,他是幸存者之一。
救助所的環境不太好,夏天又熱又悶,冬天又冷又潮,護工和所長經常為了一點油水大打出手,隔壁床的小喜鵲總是哭著要親鳥喂飯。
白翎沒那麼多毛病,早在他母親把他推上偷渡船時,就告訴過他:“去了那邊就沒人給你喂飯了,也不可以想媽媽,知道嗎?”
幼鳥和她拉鉤,乖乖答應了。
他一向是個省心的孩子,隻要能給媽媽減輕累贅,他願意做任何事。
幼鳥努力適應著新環境。
彆的小鳥還在抹眼淚想家時,他在廣場上追鴿子,在噴泉裡遊泳,衝進小巷為了一片麵包和其他小鳥打架。打贏了就撿起彆人的羽毛揣進兜裡,冷冷抹掉鼻血,叼著麵包做廣場上最凶惡的崽。
他還學會了“打劫”。
具體做法就是每天下午六點守在廣場上,等遠方叮咚傳來送奶車的聲音,他便衝過去攔下來,第一個把帶著豁口的杯子塞進車窗裡,惡狠狠地說:
“全脂奶,加滿!”
“全脂奶”這個詞,是他跟排隊的人學的,他還學會一個詞,叫“薅魚鱗”,大概意思是說,這個送奶車是條老魚讚助的,不喝白不喝,最好家家戶戶帶著水桶來接。
車裡有個發奶工機器人,專門拿尺子丈量口徑,不許他們給水桶裝上把手,哄騙人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