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淳光眼神幽冷,不明白早上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又這麼客氣而疏離。
阮櫻寫:你去上班嗎?
葉淳光搖頭,“蘇政委給了我幾天假。”
阮櫻微不可聞地歎氣,她好希望出院。
她還要去找阮二成。
白薔薇要去辦公室,路過一連串病房,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阮勝來那張床鋪,空著。
兩個小護士忙著收拾床鋪,每個病人出院後她們都要消毒。
白薔薇走進去,“3號床的病人呢?”
小護士:“轉院了。”
白薔薇:“什麼?明天就要做手術,他們搞什麼?”
小護士搖頭:“家屬突然說要出院,說基地醫院手術費太貴,他們要去鎮上的醫院手術。主任就給辦了轉院手續。”
白薔薇心裡一滯,當即出去上樓。
阮櫻,你好樣的。
她並沒有敲門,站在201門口。
裡麵倆人都在看報紙。
還是那個姿勢,兩個人靠得很近,阮櫻的稍稍側斜,背對著葉淳光,葉淳光大腿就貼著她的衣服。
這親密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就不明白了,報紙有什麼好看的。一個漁家女,配看報紙?她能認識幾個字,在葉淳光麵前裝知識分子?
真是豬鼻子插蔥—裝象。
她冷冰冰說道:“阮櫻,出來。”
阮櫻放下報紙,眯著眼睛看了看她,用同樣冰冷的嗓音說道:“白醫生,進來。”
白薔薇高聲說:“阮櫻,樓下阮勝來是不是你逼走的?他們問你借錢你不給,你還逼走了他們?你還是不是人?”
阮櫻立刻明白了,自己住院的事是白薔薇告訴劉香蘭一家人的。
這個混蛋玩意兒。
在葉淳光病重的時候拋棄葉淳光,現在還黏著不放,即要又要的煩人。
她懶洋洋地說:“白醫生,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逼走阮勝來?他們是我的家人,我疼他們還來不及,怎麼會逼他們走呢?隻不過我沒錢,沒辦法借錢給他們做手術,他們主動轉院而已,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過,白醫生你這麼仗義,白衣天使,我把這個助人為樂的機會讓給你吧。他們的手術費你來出。到時候我一定會大肆宣揚你的仁德。對了,我還可以給報紙寫信表揚你的高潔,行不行啊白醫生?”
白薔薇咬牙,一百多塊錢的醫藥費,那可是她一年的工資,“巧辭令色。阮櫻,你是她們的家人,我鄙視你。你明明嫁給了葉淳光,葉淳光有錢,你可以從他那裡拿錢出醫藥費。”
阮櫻:“要你來充好人?葉淳光的錢都是我的,跟你有毛關係?”她擼起衣袖,露出來晶瑩的小臂,衝白薔薇豎起來拳頭,“我可告訴你,不要多管閒事。那麼多病人都在病房裡麵呻吟,你卻在這裡狗拿耗子。小心我告訴你們院長,說你不務正業,工作時間不在崗位,卻在醫院裡亂竄,胡亂挑唆病人家屬,造成病人家屬反目成仇。”
“再來挑釁我,信不信我揍你。”
白薔薇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求救一樣看著葉淳光,眼裡冒出來淚花,“淳光!”
阮櫻拿了小本子寫:你站哪邊?
葉淳光看她小獅子炸毛一樣,不禁笑了笑,“自然站你。”
阮櫻一歪腦袋,寫:管好你後宮。
葉淳光一咬牙,這是什麼詞?
他看向白薔薇,眼神微冷,“白醫生,你打擾到病人休息了。”
白薔薇一跺腳,扭身跑了。
葉淳光指著小本子,“不要亂說話。我沒有後宮。”
阮櫻冷冷“哼”了一聲,也不樂意寫字,一屁股坐下,接著看報紙。
葉淳光遞過來一小塊削了皮的蘋果,阮櫻一側腦袋,理也不理。
有人敲門,是秦素素。
阮櫻扶額,這一個個的啥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