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黃暗淡,將她籠罩在朦朧的光影裡麵,牆壁上大紅色的“囍”字也反射出淡淡的紅光來。
桌上疊著舊報紙,旁邊是收音機,一切都很日常,也很溫馨。
她看樣子很喜歡錢。
葉淳光問:“多少錢?”
阮櫻舉起四根手指頭,表示是400塊錢。
這次兩百,上次兩百,一共四百。
葉淳光低首淺笑,“要不要去銀行存起來?”
阮櫻也跟著笑,點頭。
她光著腳,她的腳丫子瑩瑩如玉,葉淳光不太敢看,隻好看高一的語文課本。卻是心猿意馬,根本看不下去。他跳下床拿了新襪子,捏住她的腳,要給她套上。
她的皮膚滑膩如嫩藕,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顏色對比鮮明。
阮櫻一下抽走腳,拿走襪子,自己套上。
葉淳光隻好接著看書。
阮櫻收拾好被窩鑽進入,哎嘛,還是自己家裡睡著舒服。
葉淳光抿了抿唇,沒說話。
床上依舊是兩個被窩。他,依舊不能實現那個夢想。
阮櫻閉上眼睛,舒服得要伸懶腰,突然隔壁吼起來,“你打我,你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是陳玉梅。
緊接著是高振東和高媛的哭聲。
陳玉梅嘶吼著:“高宏軍,今天你要是出這個門,以後你就彆回來。”
阮櫻坐起來下床穿鞋,套上外套要出門。
葉淳光問:“乾嘛去?廁所?”
阮櫻咬牙,這個梗如何才能過去?
她隻好寫:隔壁打架,我去看看。
葉淳光說:“人家兩口子的事,不要管。”
阮櫻猶豫了一下,隔壁兩個人已經跑到院子裡了,陳玉梅大叫:“高宏軍,你是不是外頭有人了?你告訴我,到底是哪個狐狸精?看我不撕了她。”
阮櫻立刻開門,去敲隔壁的大門。
基地大院住了很多人,平時非常熱鬨,現在大家都不出來勸架,估計是兩口子之間的事兒,大家都不好意思插手。
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根本用不著勸。
阮櫻可不管這些,拚命拍門。
高媛哭著開門,“嬸嬸,唔--”
阮櫻說:“乖,帶著你弟弟去睡。”
高媛拉著高振東回了房間,阮櫻則摟住陳玉梅。
陳玉梅看到阮櫻像看到了娘家人,嗚嗚哭起來,“妹子—妹子,他欺負人,他太欺負人了。”
高宏軍臉上一紅,“阮櫻,你勸勸她,彆讓她胡思亂想。我去辦公室睡。”
他甩手走了。
阮櫻扶著陳玉梅進屋,陳玉梅哭得天昏地暗,“妹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今天我去撩他,他說啥,‘滾’。你說說,他還是不是人啊?”
“人家李老師來家訪,他就把我趕出去不讓我聽。以為我不知道他心裡那點兒小心思?”
“他就喜歡有文化的人。我沒文化,我是文盲。當初娶我的時候,怎麼就不嫌棄我沒文化?嗚嗚---”
阮櫻耐心地陪著陳玉梅,摟住她,默默無語。
她經曆過負心人。所以,這一世,她要守住自己的心。
守著自己的心,就能幸福一輩子。男人要來有何用呢?
她自己能養活自己,她獨立,有本事,她還要婚姻乾什麼呢?等那些男人背叛、拋棄,然後躲在角落裡哭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