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一賭氣,抓住鐵門使勁嚷嚷起來:“阮櫻,出來,爸爸病了。阮櫻,出來,爸爸病了。”
她光嚷嚷還不行,同時還使勁拍鐵門,弄得鐵門咣當咣當響。
門衛和年級主任都急了,這姑娘感情來搗亂的。
這可關係著全校整個高三年級的考生。
簡直是擾亂考場。
“捂住她的嘴,趕緊,趕緊。”
門衛捂住阮荷的嘴,年級主任氣得臉色發青,跟著進了門房,低聲嗬斥:“姑娘,我可以讓公安局的人來抓你?你這是嚴重擾亂考場紀律。你說,你爸爸病了要等著去住院,你趕緊回去,我跟你過去。”
阮荷跳起來就往外闖:“阮櫻,阮櫻,姐姐,姐……”
年級主任捂住了她的嘴。
哎嘛,咋弄?
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門口,嗓音不高,卻帶著莫名的威嚴:“阮荷,出來。”
阮荷看到此人,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姐夫?”
來人正是葉淳光。
桂旭東也在。
兩個人風塵仆仆的,腳底下還放著行李。
桂旭東問:“怎麼回事?”
年級主任簡單說了一下,桂旭東立刻給年級主任點了支煙:“這姑娘不懂事,給學校添麻煩了。我們這就回家看看情況。”
兩個人帶著阮荷走了。
走了沒多遠,葉淳光停在路邊,嚴肅地看著阮荷:“阮荷,你要作妖?你明知道阮櫻今天考試,還來搗亂。我警告你,隻此一次,否則,你和你的父母,都要離開津海去外地流浪。”
他眉目森冷,嗓音低沉,帶著欺人的冰霜,阮荷嚇得連連點頭。
桂旭東扯開葉淳光:“阮荷,你爸爸生病了?什麼病?”
阮荷支支吾吾沒說出來,她都快被葉淳光給嚇尿了。
葉淳光一擺手:“桂旭東,你送她回家。順便看看她爸爸的病。”
“是,隊長。”
阮荷嚇得扭身就跑。
她無端詛咒阮三畝,阮三畝饒不了她。
果然,等桂旭東把這件事告訴阮三畝,阮三畝氣得臉色發黑。
他拎起來一根燒火棍就打過去。
阮荷被打得滿院子亂跑,“爸,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混蛋,你敢咒我生病。看我打不死你。”
阮三畝健步如飛,追打著阮荷。阮荷追到牆角,抱著腦袋:“爸爸,彆打了,彆打了。疼,疼,嗚嗚---”
劉香蘭隨地一滾:“老天爺,王母娘娘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桂旭東不好看人家的家事,徑直走了。
等桂旭東離開後,阮三畝扔掉燒火棍,黑著臉進了堂屋。
劉香蘭跟進來,關上了堂屋門:“我想過了,這日子過不下去。必須得去找老二,讓他給錢。要不然,家裡都要喝西北風了。順便讓他看看,能不能把阮荷帶出去,給她在外頭說個婆家。”
“家裡給了他那麼好的機會,他不能看著我們受罪不幫忙。他們那種有錢人,手指頭縫裡露出來一點兒錢都能夠我們吃喝一年的。”
阮三畝垂著腦袋不說話。
這就是同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