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桂旭東風馳電掣地到了省裡的公安廳,在那兒呆了幾個小時後,又開車回來。
他腳步有些沉重,不過,並沒有猶豫。
事實真相如此的肮臟,
如此的殘忍。
那雙鞋子上的泥水化驗出來了,和花盆裡麵的濕泥是一樣的成分。
就是白薔薇搬了花盆,砸下去的。
前未婚妻,殘害現在的妻子。
他本人還在重傷,還是個聾子。
這讓他怎麼開口?
所以,一個大男人,為什麼這麼聰明,為什麼這麼英俊?
讓女人們都惦記著他?
桂旭東悄悄把病房的門推開一條縫,卻聽到裡麵有人在笑。
是他熟悉的男人的笑聲。
這人還有臉笑?
一會兒我就讓你哭。
他推開房門,冷冰冰地站在門口:“小王,過來守著房門,誰都不許進來?”
小王愣了一下,立刻立正:“是。”
阮櫻明白,桂旭東是查到了點兒東西。
葉淳光也收斂了笑容,默默地看著桂旭東。
桂旭東關緊房門,衝葉淳光冷冷一笑,拿出來紙筆,寫道:天台花盆是有人故意扔下來的,蓄意殺人。
我已經有了懷疑目標:白薔薇。
他寫了這些話後,給阮櫻和葉淳光看。
阮櫻點頭,和她猜測的一樣。
雖然她不清楚白薔薇的動機,可這就是事實。
難道是因為嫉妒?
那麼,這嫉妒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葉淳光有些吃驚。
因為阮櫻並沒有和他說這些。
桂旭東接著寫:我已經找到了證據。
他抬頭看著阮櫻:“嫂子,感謝你提供的線索。要不然,這就是一件普通的花盆案。”
阮櫻搖了搖頭:“天台上並沒有花盆,花盆都在天台下麵的那層樓。那是護理部,裡麵住著些老乾部。所以,環境和綠化搞得比較好。”
“我猜,白醫生就是從那裡搬了一盆綠植抱到天台上,然後丟了下去。”
桂旭東說:“應該是這樣。不過,還要審問了白薔薇之後,我們才能知道她的行為和動機。”
葉淳光開口:“白薔薇為什麼這麼做?所以,桂隊長,你還在這裡愣著乾什麼呢?難道你不應該去抓人嗎?”
桂旭東一拍手:“是你前未婚妻,難道我不應該先通知你?”
“省公安廳的同誌都在樓下等我通知,就看你一句話,這案子,是秘密抓捕還是公開行動?”
葉淳光眼角一冷:“這裡到處都是病人,一定要秘密抓捕。”
桂旭東還要說什麼,突然咬到了舌尖。
“你?你、你……”
葉淳光寒聲說道:“我什麼我?還不快去。白薔薇那人行動力極強。彆讓她跑了。”
桂旭東一拍腦門:“好小子,恢複聽力了都不告訴我。你等我回頭有功夫了收拾你。”
葉淳光又笑了。
這一笑,仿佛春日冰河融化,一塊塊的碎冰順著開春的河水東流,散發著點點晶瑩的日光。
桂旭東走了。
白薔薇早跑了。
她探視過葉淳光後,回到辦公室,接著整理一疊報告單。
對麵的同事眼尖:“白醫生,買新鞋了?”
白薔薇一愣,低頭看了看。
果然,是一雙的新鞋。
嶄新嶄新的。
和她那雙舊鞋子款式一樣。
她夜裡恍恍惚惚的,一夜沒睡。早上醒來頭重腳輕,套上鞋就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