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冷冷地看著阮櫻,看著這個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
她膚色粉嫩,眼神堅定。
如同一棵小白楊。
風吹不彎,雷擊不倒。
她憑什麼這麼自信?
她在阮家那個環境裡麵長大,吃不飽穿不暖,要上學,要乾活,還要撿海貨。
她還可以上大學。
憑什麼?
憑什麼拿走屬於自己的財產。
吳天眼神盯著阮櫻,如同毒蛇一樣吐著信子。
“我警告你,阮櫻,你好好上你的大學。不過,你得把我爸給你的存款還回來。”
陳香小聲說:“阮櫻,你爸爸把家裡所有的存款都給你了。他以後還要去西北上班。”
“你說,家裡怎麼辦?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這可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自己說話,張嘴就是存款。
阮櫻冷笑一聲:“這位女士,你和我什麼關係?我爸給我的錢,憑什麼給你?”
“憑你膽子大,敢把剛生下來的親生女兒送人?”
陳香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指著阮櫻:“你、你……”
阮櫻沒說什麼,就那麼冷冷地看著陳香。
陳香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孽障!我應該在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把你給掐死。”
吳天突然冷笑出聲。
蔑視的,嘲弄的。
阮櫻冷眼瞧去。
吳天聳了聳肩:“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說的。”
啪。
吳天捂住臉頰:“你瘋了?”
他被阮櫻打了一巴掌。
阮櫻學著他的樣子聳了聳肩:“我看你不順眼,所以就打了。不好意思哦。”
她也不想浪費時間,推了車子就走。
陳香拉著行李箱:“阮櫻,隻要你願意,我接你回吳家。”
“我可以讓你改姓,改成吳櫻。畢竟,吳家,才是你的家。”
阮櫻淡漠一笑:“謝謝,沒必要。你們兩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吳生福除外。”
陳香打的什麼主意,她太明白了。
不就是想拿回去那筆存款嗎。
那是吳生福給她的,她一分錢都不會還回去。
至於吳家,切。
誰稀罕。
一輛吉普車停在不遠處,葉淳光從副駕駛上下來。
“怎麼買東西也不等我?”
他似乎有責備。
阮櫻燦爛一笑:“你不是忙嗎。再說,這些事我一個人可以的。”
葉淳光早就看到了吳天和陳香,“沒受欺負吧?”
阮櫻一歪腦袋:“我欺負他們還差不多。”
葉淳光叫:“小王,搬東西。”
小王從車上跳下來:“嫂子,我來。”
他把自行車和行李箱都搬到車上去。
葉淳光冷冷掃了一眼吳天和陳香,扶阮櫻上車。
他自己卻走向吳天和陳香。
他個子高大,而吳天不僅矮,還有些瘦,有些年輕人沒長成的味道。
在葉淳光麵前站著。
很弱。
彷如綿羊對上獅子。
陳香不認識葉淳光,不過她看到剛才這軍官拉著阮櫻的手,自然明白這就是她女婿。
這女婿可真高大威猛,貴氣十足。
開著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還有勤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