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期艾艾地說:“阮櫻,家裡沒錢了,你看看,能不能給我點家用。”
“本來你爸爸是每個月都給家用的,現在他把家裡的錢都給了你,眼看著家裡坐吃山空……”
阮櫻臉色一暗:“陳香,你想錯了。”
“你從我這裡拿不走一分錢。”
“你就是立刻餓死,我都不會給你一分錢。”
“對了,你有兒子,你可以讓吳天養你。”
“我從六七歲開始就在撿海貨,每天都能賣個十來塊錢。憑什麼女孩兒可以養家,他一個男孩卻不行呢?”
“你換來的好東西,你應該物儘其用。”
陳香臉色煞白。
“你、你個不孝女!你、你會遭天雷劈。”
阮櫻眼神更冷:“那也是先劈你。”
陳香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陳香,”阮櫻眼神犀利,“我是這件事的苦主。我本來是計劃去法院告你,告阮三畝一家。不過,看在我父親不知情的份上,我讓你好好地在吳家過日子。就不去法院了。”
“如果你還不知足,上躥下跳。彆怪我不客氣了。”
陳香大叫:“我就要鬨。我就要讓人知道,你不孝順,你不敬父母。你要餓死你親生母親。”
“你拿了家裡的錢,你不地道。”
“你不給錢,我就去你們大學鬨騰。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生下來就被拋棄,被換了。你個賠錢貨。”
阮櫻一巴掌甩了過去。
陳香捂住臉頰,瞪大了眼睛:“你、你敢打我?”
阮櫻語氣冷硬:“打的就是你。”
“我、我是你媽。”
“是嗎?你配嗎?”
陳香氣得要跳腳。
葉淳光護住阮櫻:“好了,不要生氣。為了這種人犯不著生氣。”
吳生福從樓上下來,臉上喜滋滋的:“阿櫻,我們走吧。”
阮櫻長長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走吧。”
葉淳光把大行李箱放在後備箱裡,帶著阮櫻和吳生福,開車走了。
他們走後,吳天才從房間裡麵出來。
陳香什麼都沒撈到,還被阮櫻給扇了一巴掌。
她看到吳天,眼角一紅:“吳天,我沒要到錢。那小妮子不給。”
“怎麼辦?你爸爸要和我離婚,我也不敢鬨。你說咋辦?”
她嗚嗚嗚哭起來。
吳天厭煩地看了她一眼,蹲在門檻上:“彆哭了。爸爸吃軟不吃硬。等他晚上回來,你再求求他不就行了。”
“女人要知道服軟。”
“阮櫻都知道給我爸爸買東西,你什麼都不買,也不給他收拾行李。我爸當然想著她。”
陳香哭得更想了。
吳天語氣有些重:“彆哭了。哭得人心煩。”
他心裡很煩。
他現在不能參加高考。
這件事他並沒放在心上,反正他也靠不上。
參加高考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反而是浪費時間。
陳香沒錢了,可是吳老太太有錢。
他親眼見過,老太太的床頭櫃裡,有兩個大金鐲子。
還有一包銀首飾。
那些都能換成錢。
他還正青春,不想總是待在這個犄角旮旯裡麵混吃等死,下地乾活。
他想出去闖一闖,看一看。
他靠在門檻上麵,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高任鳥飛。
他在鎮上已經混不下去了。人人都認識他,知道他的身份。
他這兩天根本不敢出門,因為大街上人人都對他指指點點,說他是換來的,還賴在吳家不肯走。
都是什麼人啊。
自己走不走關他們什麼事。
吳天氣哼哼地咬牙,回自己房間去了。
他要好好謀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