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吳有福還是很有眼力的。
這軍官人高馬大,兩眼冒著精光。
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裡麵坐著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
聽說弟弟的親生女兒阮櫻嫁了個前途無量的軍官,莫非就是這位?
桂旭東一看就明白他想錯了。
他回身拉開車門,讓蘭雅下車。
吳有福一看到蘭雅的衣著打扮,那語氣更加恭敬了:“您是?”
蘭雅一看吳有福這樣,就知道這位和阮三畝不一樣。
這位,是有錢有地位的人。
他們有眼力,識人。
她也彬彬有禮地伸出手:“您是吳先生吧?我是蘭雅,是阮櫻的婆婆,葉淳光的母親。”
吳有福立刻微微彎腰,輕輕握了握蘭雅的手:“您請進家說話。不過,家中剛剛出了些事,家母可能不便接待您。”
蘭雅說道:“不礙事,說不定您家裡的事情,我們也能幫得上忙呢。”
吳有福眼睛一亮,再次掃了一眼桂旭東。
這年頭,當兵的自然手眼通天。
更何況這位婦人如此氣勢。
“那就太好了。您裡麵請。”
吳有福快步進了後院,在吳老太太耳邊說了幾句話。
吳老太太已近70,耳聰目明,一聽這話,立刻揉了揉臉:“上茶。”
她則笑著迎了出去。
無論阮櫻在哪兒長大的,都是吳家的血脈。
更何況,人家身後有這麼厚的資源。
蘭雅看到吳老太太這樣,也明白這老太太才是家裡的掌權人。
什麼陳香,連個屁都不是。
“老太太,我是阮櫻的婆婆。阮櫻那孩子忙,我就替她過來看看您。您老不見怪吧。”
吳老太太握住蘭雅的手,把她往屋裡領:“這是哪裡的話。本來應該我們去看她。這件事,是老吳家不對。我們愧對那孩子。等她不忙了,讓她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
兩個人笑嘻嘻都說話,吳有福和桂旭東都守在旁邊。
蘭雅說了幾句,直接開口:“剛才聽到吳先生說家裡出事,老太太,您要是信得過我,不防說說,看我們能不能出點兒力。”
吳老太太立刻抓住機會,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根本不擔心蘭雅知道她的寶貝。
因為,人家這穿著打扮,人家這談吐,不是大戶人家根本調教不出來。
自家一個土財主,在人家眼裡連屁都不是。
蘭雅聽了,直接說道:“桂隊長,你看怎麼辦?”
桂旭東皺了皺眉毛:“吳天昨天就消失了。等下我會去問陳香,找一找線索。”
蘭雅說:“您信他。他是基地的隊長,腦瓜子也靈活。”
吳老太太大喜,“那是,那是。”
蘭雅笑了笑:“過了暑假,阮櫻就要去念大學。您說說,這對吳家,是不是長臉添光的事?”
吳老太太立刻進了裡屋,狠了狠心,拿了個祖傳的金手鐲出來:“親家母,這是我婆婆那一輩傳下來的。給阮櫻,這是老祖宗的賀禮,讓她一定收下。”
蘭雅笑著收下。
說實話,這老太太的魄力,她還是很佩服的。
“老太太,我替她謝謝您。她現在去了滬市,說什麼要去開開眼界。那孩子能力強。您呀,就等著享福吧。”
吳老太太心在滴血,麵上笑了笑。
蘭雅也不點破。
“不過,就是有一件事,還需要您幫忙。”
吳老太太立刻問:“您儘管說。”
蘭雅說:“阮櫻馬上要去讀書,四年後畢業,畢業就是國家乾部。”
“她男人,也就是我兒子,前途也不錯。也是國家乾部。”
“這國家乾部,最怕名譽受損。”
“要是家裡這點子事兒,在基地大院,或者在她學校裡麵亂傳……”
吳老太太一個金手鐲送了出去,以後吳家的將來還指望阮櫻幫襯呢。
她立刻明白:“放心,誰去鬨,我第一個不同意。”
“親家母,您放心,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蘭雅握住老太太的手:“就等您這句話。”
兩個人對視而笑。
蘭雅站起來:“老太太,您放心。吳天的事,交給我們。”
“您是守法公民,他們當兵的,一定會保護老百姓的利益。”
“我們這就回去了。您老保重身體。等阮櫻回來,我第一個讓她過來看您老人家。”
吳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著吉普車離去,這才關了大門。
她陰沉著臉,看著陳香的院子。
這個女人,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
自從吳天事件後,她見了陳香就惡心。
可現在,必須要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