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很明顯了。
你住哪兒都可以。
這裡不行。
葉進明白阮櫻的意思。
可他偏偏不走。
他還想早日見到蘇政委,和蘇政委求情給兒子換個崗位呢。
蘇愛國就住在這裡,他不能離開。
“阮櫻同誌,我是葉淳光的父親。你應該叫我一聲‘爸’”。
“這裡是淳光的家。我當然可以住。”
“阮櫻同誌,聽說你要去上大學。大學生要有大學生的風貌,尊老愛幼,這一條是少不了的。”
阮櫻挑了挑眉毛:“是麼?”
“尊老愛幼我自然會。不過,我隻尊重那些值得尊重的人。您,不配。”
說完,她還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那股鄙夷的味道,太明顯了。
葉進似乎是更年期,大怒:“你這丫頭片子,怎麼說話的?我這就給淳光寫信,讓他休了你。”
蘭雅從海邊回來,還拎著個小竹簍。
一聽這話,她的脾氣比葉進還要火爆:“葉進,你胡說什麼呢?你這是破壞軍婚懂不懂?”
“阮櫻,彆管他。你先回家。”
阮櫻護住蘭雅:“媽,彆生氣。這種人不值當。”
蘭雅衝阮櫻使了個眼色,阮櫻立刻撤了。
她是當兒媳婦的,是小輩。很多話她不能說。
必須撤。
蘭雅攔住門口:“葉進,彆給臉不要臉。趕緊滾。”
葉進低聲說:“你彆鬨。我進我兒子的家,要你管?”
蘭雅:“葉進,這家裡隻有我和阮櫻住。你臉皮厚,不怕說閒話,我們還怕呢。”
阮櫻站在門內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眉頭緊皺。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個葉進明顯是個厚臉皮。蘭雅都這樣說了,他還不走。
怎麼辦呢?
他當然不能住在這兒。
她剛從火車站趕回來,滿心喜悅,本想著給蘭雅顯擺自己出去十來天的成果,結果卻遇到了葉進。
在這麼鬨下去,等會兒滿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蘭雅也急了:“葉進,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就是想給你兒子換個好崗位嗎?”
葉進眼神一冷:“你怎麼知道淳和的實習崗位?這裡麵有黑幕?”
蘭雅輕輕哼了一下:“什麼黑幕?你胡說什麼。剛才我就在港口那邊,眼看著十來個大學生上了船。我才,你兒子葉淳和就在裡麵吧。嗬,彆人能去駐守,他就不能去?怎麼,就他特殊。”
葉進放鬆下來:“蘭雅,你去和蘇政委說說,再怎麼說,淳和也是淳光的弟弟,是我的兒子。”
蘭雅:“我去找蘇政委?葉進,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葉進:“蘭雅,在我心裡,你始終是第一位的。當年離婚,我也是沒辦法。”
蘭雅:“沒辦法?”
“是啊。當年那個樣子,我不離婚我就會丟掉工作。”
葉進要拉蘭雅的手,蘭雅後退一步:“葉進,不要花言巧語。我不會去找蘇政委。奉勸你一句,你也不要去找蘇政委。”
阮櫻打開大門:“媽,進來說話。要不然彆人都看到了。”
葉進閃身進來:“蘭雅,你看看你,還不如一個孩子懂事兒。”
蘭雅就瞪阮櫻。
阮櫻笑了笑:“媽,進來吧。您陪著這位說說話,我出去一趟。”
她快步走了。
她要去搬救兵。
張芥。
剛才她可聽明白了。這個葉進為了給小兒子葉淳和找個好的實習崗位,賴上蘭雅。
呸。
自己和二老婆生的孩子,一來想借大兒子的光,二來想讓前妻幫忙。
多大臉。
自己和蘭雅都控製不住他。
隻有張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