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櫻並沒有吃到晚飯,而是直接睡到天亮。
沙、沙、沙。
這是掃帚掃地的聲音,有人在外麵打掃院子。
阮櫻費勁地睜開眼睛。
渾身酸軟無力,伸個懶腰都費勁。兩條胳膊兩條大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動了動脖子,勉強坐起來。
枕邊放著換洗的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
一雙新襪子,就在旁邊。
還是粉色的。
她都不敢低頭看自己。
因為,昨天夜裡太激烈,她身上都是一塊塊的痕跡。
葉淳光進來了:“醒了?想吃什麼?”
阮櫻立刻低頭。
她還不好意思看這個人。
昨天兩個人幾乎都沒說什麼話,隻有兩句話翻來覆去地說。
“你想不想我?”
“我想你。”
甜蜜的話語,說了一夜。
現在她想喝水。
“我想喝水……”
這話一說出來,阮櫻就嚇了一跳。
她嗓子都啞了。
葉淳光拿了杯子過來,喂她喝水。
阮櫻喝了水,就靠在葉淳光懷裡,也不肯起床,也不肯睡覺,就那麼賴在他身上。
葉淳光穿著常服靠在床頭上,一手托住她,一手撫摸她的頭發:“累的話再睡會兒。”
“昨天撿的那些海貨都死了,發臭了。我都扔了。等會兒我們去鎮上吃點兒東西,順便給你買些衣服。”
葉淳光哄她。
阮櫻笑了:“你的工資卡都在我這裡,你身上有錢嗎?”
葉淳光也笑:“哦,那就請老婆大人給小的一點兒零花錢,讓小的可以給老婆買衣服。”
阮櫻跟著笑了。
兩個人傻笑了一會兒,阮櫻問:“這兩年你也沒有工資卡,我們也不知道你在哪兒。我和媽想給你寄錢都不知道往哪兒寄。”
“一開始媽給了幾百塊,我以為兩個月就回來了,也沒多拿錢。”
“後來,軍隊裡麵也沒地方花錢,都是國家花錢。我那些錢還剩了一些。”
“所以,現在,我倒想花錢了。”
葉淳光笑起來。
阮櫻也跟著笑。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媽在滬市呢。”
葉淳光很吃驚:“她怎麼會在滬市?”
阮櫻捏著葉淳光的衣領:“媽現在是大房東了。小日子過得不要太美。媽打電話讓我過去盤點一下收入,說要再次投資,存銀行利息太低。”
葉淳光更加吃驚:“媽那個人我還是了解的,怎麼突然會投資了?她向來不太注重這些錢財,怎麼會做大房東?”
阮櫻嘰嘰咕咕笑起來:“那自然是因為她有個會花錢的兒媳婦。”
葉淳光翻身抱住她:“哦,敢問這個會花錢的兒媳婦,是不是把家裡的錢都給花光了?跟著你是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這個鍋可千萬不能背。
“你這個會花錢的媳婦把家裡的錢都買了房子,一連買了十幾套,還買了一棟老彆墅。現在是媽在滬市管理,她給我打電話說,第一年的租金大概一萬多。今年經濟情況更好了,租金也跟著升了一倍。”
葉淳光眉頭微皺:“一年租金就有兩萬多?”
“是啊。我們投入的也多啊。”
葉淳光點了點阮櫻:“好麼,我就等著享你的福了。”
阮櫻把陳玉梅的事也說了一遍:“我送那兩個孩子上學,也沒花多少錢。你沒意見吧?”
葉淳光淡淡開口:“這些事情你做主,隻要你心裡舒服,儘管去做。”
阮櫻問:“我知道事關機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這兩年你在哪兒?”
“你不用說得太詳細,你說個大概的位置就行了。”
葉淳光低聲說:“一開始在海洋軍事大學,後來被選中,去了北方一個大國,然後從那裡出國,在太平洋大西洋中間特訓半年。半年前回國,在南海鎮守。”
阮櫻低聲說:“我、我和媽都很想你。”
葉淳光摟住阮櫻:“嗯,知道。”
兩個人靜靜地依偎了一會兒,阮櫻推開葉淳光,穿好衣服,葉淳光給她套上那雙粉色的襪子,給她套上鞋子:“蘇政委給了幾天假期,我準備去看看媽。”
“正好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