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娶媳婦了。
農村的不識字的女人他不要,還得去鎮上選。選一個家世好,有錢的人家才行。
到時候結了婚,把自己接到鎮上去,最好給自己找份鐵飯碗,當國家乾部。
他還沉浸在美夢中呢,門被推開了。
阮荷舉著菜刀,寒著張臉站在門口。
阮勝來嚇壞了:“阮、阮荷,你想乾嘛?”
阮荷陰森一笑:“阮勝來,過去跟媽說,你不結婚,讓她把祈四狗給我的彩禮退回去。要不然,我殺了你。”
夜風吹起她的頭發,加上她麵目猙獰,看著像個鬼。
阮勝來嚇得頭發都要豎起來:“阮荷、阮荷,你敢拿刀子對著你哥?你、你忘了,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阮荷刀尖指著阮勝來:“彆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去不去?”
阮勝來慫了:“我去,我去。”
他下了床,高舉雙手:“放下刀,我這就去找媽。”
阮荷心神一鬆,阮勝來抓住她的手腕一扭,把刀奪了過去:“小樣,就你還拿刀指著我?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就把你送公安局去。”
阮荷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阮勝來,你使詐。”
阮勝來高喊:“爸、媽。”
阮三畝和劉香蘭都跑進來:“咋啦?咋啦?”
這場鬨劇的後果,就是阮荷被捆起來丟到房間裡,嘴巴也被堵上了。
劉香蘭和阮三畝商量:“趕緊把她嫁出去,免得夜長夢多。等她嫁過去,就會老老實實跟人家過日子。”
“再說了,祈四狗家有錢。嫁過去是過好日子,這也是為了她好。”
阮勝來說道:“趕緊把這事兒辦了。我還等著說媳婦呢。媽,最好說個條件好的姑娘,到時候讓她幫襯咱家。”
阮三畝說道:“那就在鎮上找個合適的姑娘,年齡大些沒關係,隻要有錢就行。”
阮荷聽得欲哭無淚。
她要嫁個不能人道的二流子,阮勝來倒要娶個有錢人家的姑娘?
她哭到半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天亮了,劉香蘭沒給她送早飯,也沒給她送中飯。
半下午的時候,阮荷餓得肚皮都癟了,有氣無力地靠在床腳上。
她恨啊。
劉香蘭冷笑著進來,站在阮荷麵前,眼底都是蔑視:“咋樣?知道錯了?”
“告訴你,我們女人,生下來就是給男人服務的。他們是男人,是家裡的天,是家裡的地。女人,跪在地上舔他們的腳指頭都行。”
“你要是老實,我急給你東西吃。”
“不老實,我老大耳刮子打得你找不到北。”
阮荷點點頭。
劉香蘭撤掉她嘴裡的毛巾,給她鬆開繩子:“行了,爸媽都是為了你好。人家祈四狗家裡雞鴨魚肉啥都有,你嫁過去不虧。”
阮荷餓得手腳酸軟,她也不反駁劉香蘭的話。
劉香蘭給了她一個饅頭,裡頭還夾著鹹菜。阮荷立刻狼吞虎咽。
阮勝來給她端水:“阮荷,哥哥還是疼你的。你放心,等我娶了媳婦,第一個給你大紅包。再說了,祈四狗在監獄裡頭的事兒,我都知道,我說給你聽,也讓你能拿捏住他。”
劉香蘭的眼裡沒有一絲表情,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她。
阮荷並不和她對視,隻管低頭吃東西。
阮荷連著吃了兩個大饅頭,喝了滿肚子水,力氣才漸漸上來。
劉香蘭扯了扯阮勝來,兩個人出門,卻把門從外頭鎖上了。
阮荷閃了閃眼睛,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