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芥抱著鐵蛋，架著他，讓他站在她大腿上。
鐵蛋就把那兩條腿當成了草原，拚命地往前跑，努力地跳，往高處跳。
小牛犢子一樣。
張芥的兩個兒子都在京城，孫子都大了，也用不著張芥帶孩子。
張芥現在看到鐵蛋就稀罕得不行，抱著他不鬆手。
阮櫻笑吟吟的：“張嬸，聽葉淳光說您快退休了。當初我們說好了的，您退休了，我就請您到工廠坐鎮。”
“當時您欣然同意。現在，您可不能賴賬。”
張芥咧嘴笑了：“就知道你會用這句話堵我。”
阮櫻說：“今年工廠必須要擴大規模。政府希望我能在其餘的漁村也開家工廠，方便漁民們就近乾活。”
“可是你現在，漁民乾活的積極性是有，可是認識字的不多。新一輩的年輕人都還沒上手，不懂管理這些事情。”
“我工人不缺，缺少的是管理人才。”
“張嬸，您就過去幫幫我，順便給我帶幾個人，培養一下。”
張芥沉吟了一下：“我時間上倒是沒啥問題，不過，老蘇還沒退休，位置敏感。我還得給他商量商量。”
就聽到蘇愛國說道：“商量啥？想去就去。我們不偷不搶不貪汙受賄，誰都不用顧忌。”
蘇愛國和葉淳光都過來了。
葉淳光把鐵蛋接過去，蘇愛國又把鐵蛋給搶過去。把鐵蛋小朋友給高興壞了，胖乎乎的小臉蛋貼著蘇愛國那張胡茬子臉蹭了又蹭，也不怕紮。
蘇愛國給鐵蛋舉高高，一老一少玩得不亦樂乎。蘇愛國一邊逗弄鐵蛋，一邊插話：“阮櫻那邊缺少人手，你儘管過去。你是光明正大的工作，是幫助阮櫻帶著大家夥發家致富，是相應政府的號召。同時也是發揮餘熱，把退休後的時間奉獻給國家。”
“我看誰敢胡說八道。”
“那些胡說八道的人，都是眼紅，是嫉妒。”
“怎麼阮櫻過來請你，不去請他們？”
阮櫻笑得合不攏嘴：“還是我們政委會說話。這話說得太漂亮了。”
張芥說：“行，有你這句話，這活兒我接了。”
“阮櫻，等我正式退休，就去工廠上班。”
阮櫻大喜：“好，謝謝張嬸。”
“張嬸，你看，我們要在哪兒開第二家工廠？這工廠必須得交通便利，還要近海，最好和我們目前這個工廠有現成的路……”
張芥立刻說：“淳光，你去老蘇書房裡把近海漁村的地圖拿來，我們對照著找一找。”
蘇愛國抱著鐵蛋出去了。
葉淳光拿了地圖給張芥，自己卻去院子裡:“我讓張阿姨做頓好吃的，今天陪她們兩個喝兩杯？”
蘇愛國一聽有好吃的：“我跟你過去，你家張阿姨手藝好，我也跟著學學。”
鐵蛋小朋友好像聽懂了一樣，兩隻小胖胳膊支棱著，努力往前伸著小腰板，還使勁兒晃。
彆提多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