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流動的空氣再次變得凝滯。
隱約能聽到的器械聲也消失了。
手術室裡所有的人同時看向今鶴永夜。
今鶴永夜鎮定地說:“他的得意弟子在上個星期死了。”
所以他是被野口醫生挖過來的新人,有問題嗎?
他微微抬起眼,被他那雙泛著紫色的眼眸一看,其他人連忙移開視線。
今鶴永夜低下頭,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做手術。
然而到了最後的縫合階段,看了一眼身旁寫滿了崇拜的助手,他忽然說:“你來縫?”
“啊?”正在驚歎他的技術,仿佛奇遇般跟完了全程的助手有些發懵地望著他。
“這麼簡單的縫合,你不會嗎?”
當然會,但是……
助手看著麵前的切口,手術過程並不能算很順利,尤其是拔出樹枝的時候,哪怕已經很小心了,手臂血管內早已形成的斑塊還是讓血管變得異常脆弱,在瞬間撕裂開來。
然而早在他發現之前,對方就已經找到了原因迅速進行處理。
從最開始的手術切口到最後的收尾,所有的地方都完美得不可思議,彆說當助手了,哪怕隻是站在外麵遠遠地觀摩這樣一場手術,對外科醫生來說都仿佛朝聖一般。
讓他來縫合的話,不是對這場手術的褻瀆嗎?
看到他連碰都不敢碰那道切口的樣子,今鶴永夜默默低下頭:“1號線。”
器械護士飛快將線遞過去。
看到他開始縫合,長睫毛微微垂下,猶如連成一片的陰影遮住那雙紫色眼眸,站在一旁的助手遲鈍地意識到了他不算好的心情。
縫合完畢之後,今鶴永夜下了手術台。
裝有002證件照的黑色皮套放在不遠處的一個器械盤中,他端起盤子,對跟上來想要搭話的助手說:“我去放點東西。”
鬆田陣平上手術台前換了無菌服,他換下來的衣服都在之前的準備室,和醫生們換衣服的不是同一個房間。
臨時抽調的助手沒有再跟上來,今鶴永夜走進去,拉下口罩狠狠吸了吸氣。
無名的怒火仿佛隨之吸入口中,滲入心肺,讓他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手術時間用了兩個多小時。
今鶴永夜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麼高的偏差值,哪怕係統給了72小時的期限提醒,時間也不是這麼算的。
如果世界和既定的發展軌跡不同,首先受到衝擊的,就是他們這些外來者。
好吧,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的他們了,隻有他一個外來者。
他會死嗎?
還是會發生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呢?
今鶴永夜把手中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