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腰背微躬,肩胛嶙峋,身骨硬朗,製服衣角被風吹翻,處處透著青春洋溢與少年熱血。
不過十秒,少年連同山地車便消失在暗夜中。
戚笑櫻:“......”
果然,“謝涼”這倆字兒就是冷酷無情的代表。
她書包很重,追是不可能追得上,謝家園林很遠,走過去不現實,公交車沒有,打車不至於,站在冷風中沉思數秒,戚笑櫻決定回自己家。
隻要穿過一條胡同就到。
等到家再給穀怡萍去個電話講明情況就行。
而謝涼騎出去幾百米,山地車發出“吱呀”一聲急刹響,他單腳踩地,頭也未回,嗓音冷峻:“給你五秒鐘,跑我前邊兒來!”
這條路少有人來,偶爾有點動靜,也是轎車駛過的聲音。
等待片刻,謝涼眉骨沉下,不耐煩重複:“戚、笑、櫻!”
下一秒,似是意識到什麼,他猝然回眸。
亮著弱光的彎曲小道,連隻蟲影都沒有,悄寂到讓人不由自主想起那些恐怖的新聞場景。
謝涼唇線抿直,暴躁的掉頭,將一句臟話咽回肚內。
然而騎一路、找一路,直到校門口,原該纏著他的少女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謝涼瞳底涼意森然,不假思索往胡同口去。
將將到達胡同入口時,他眼尖地看見某個女孩子捧著盒關東煮,邁步往昏沉的深處走。
謝涼氣的失聲。
合著他找一路、擔心一路,生怕她遇到些什麼歹人,結果她倒好,美滋滋地捧著零食往家走。
謝涼閉了閉眼,濃密的眼睫在皮膚上投下晦暗的陰翳。
“戚笑櫻!”他咬緊了每一個字,“你在乾嘛!”
“......”戚笑櫻猝然止步,不敢置信地回頭。
胡同老舊,白色牆皮大塊脫落,多年雨水衝刷,斑駁的爬上些青苔,腳下紅磚縫隙中野草乾枯,蕭條的厲害。
少年屈著長腿,單腳支撐山地車,冷戾的眸子蹭蹭往外冒火。
他在光下,輪廓清晰立體,好看的唇抿得僵直。
戚笑櫻背著碩大的書包,吭吭哧哧走過去,訝然:“你怎麼回來了?”
謝涼:“......”
他怎麼回來了。
他怎麼知道他怎麼回來了!
他就不應該回來!
他一定是被她的蠢給感染了!
對!
他就是被她影響了!
越想越煩躁,謝涼不說話,抬手拽掉她書包,粗魯的要命,把書包掛到車頭。
“我回家,”戚笑櫻解釋,“太晚了。”
掛完書包,謝涼眼睫一點點掀起,瞳孔中水波淋淋,像冬日裡最刺骨的寒風:“上車!”
“......”
上車?
上橫梁?
坐他懷裡?
戚笑櫻迅速後退,防備的眼神:“不用,我回家。”
被她的動作給氣笑了,謝涼懶得多講廢話,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