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笑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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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爾從臥室裡出來後,態度也不大明朗,從穀怡萍那裡隻簡單得知謝涼打了常海嘉,至於為什麼打,連穀怡萍都不清楚。
“常家是不敢得罪謝家的,”戚爾說,“但常家有為孫子拚命的爺爺奶奶和父母,可謝涼...”
沒人護他。
若有長輩護一護,不管什麼原因,常家都占不了便宜。
戚笑櫻鼻腔發澀,那酸意直衝眼周,熱的發燙:“他挨打了?”
戚爾花朵似的唇抿了抿,手輕撫她腦袋:“謝叔叔對他很沒耐心,又動了大怒。”
言下之意,謝涼受了很重的懲罰。
“不是他的錯,”戚笑櫻扯住她衣服,抽泣著求道,“阿姐,你去跟阿姨解釋解釋,是我連累的他。”
她抽噎著,斷斷續續把事情起因經過說了。
戚爾一雙眼漸紅,倏然把她摟進懷裡。
“櫻櫻,”戚爾聲音不穩,“阿姐做這一行,什麼難聽的下流話都聽過,既然做了,隻有裝進口袋裡的錢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知道嗎?”
她畢業於最好的大學,工作後做的是新能源,一切看似都很美好,前景光明。
可賺錢太慢了。
她想要錢,想要很多很多的錢,想用錢治好家中老人的病,想把妹妹從窮鄉僻壤中接出來。
靠著這股信念,她在大學裡就開始嘗試網絡直播。
小有名氣後,穀怡萍知道了這事,她反對過,認為對一個姑娘的名聲不好。
戚爾頭次違背了恩人的意見。
她一意孤行,靠著明豔到接近妖媚的外貌,將自己置身於新興的大蛋糕前,想努力抓住時代的風口。
新能源的工作,她隻做了一年,然後辭職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她也可以熬,像其他同事那樣,熬時間,熬經驗。
可奶奶去世了,妹妹長大了,一個小姑娘獨自生活在村子裡。
她沒有時間熬,她需要一筆快錢,才能解決如今的窘境。
什麼難聽話她沒聽過,多少難堪的事她都遭了,還怕幾句下流的臆想?
工作室的業務漸漸穩定,戚爾拋頭露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有往幕後轉型的打算,可她早期為了博眼球、吸粉絲做過的事,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這事錯就錯在她沒跟戚笑櫻談過。
小丫頭一時承受不住彆人對自己最親的阿姐開黃腔。
“這件事阿姐日後慢慢跟你說,”戚爾溫柔的外表之下,是曆經風雨的堅韌,“這幾天你不要去謝家,謝涼被關了禁閉,有保鏢守著,誰都進不去的。”
戚笑櫻臉埋她懷裡,嗚嗚的聲:“阿姐,我不要很多錢,不要多好多好的生活的。”
“我知道,”戚爾壓著哽意,“可阿姐想讓櫻櫻過上好生活。”
她妹妹打小就又乖又貼心,山裡樹上摘下的梨子,小丫頭把最甜最大的那個留著,留壞了都不舍得吃,堅持要等她放假回來。
奶奶長年生病,戚爾在外地上大學,都是小小的戚笑櫻在照顧。
她們姐妹,本就該是對彼此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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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戚爾命她不許去謝家,謝涼也不許她出現在麵前,可戚笑櫻坐立不安、輾轉反側,連飯都吃不下了。
她該保護謝涼的。
結果害他挨了很嚴重的一頓。
欠人情的內疚感跟蟲子一樣,日日夜夜啃噬她不大堅強的小心臟。
農曆小年那天,趁戚爾臨時有事出門,戚笑櫻抱上手機,從潤都門口打了個車,偷偷去了謝家園林。
正門她沒法走,側門也有人把守,戚笑櫻準備鑽一鑽角落裡那個不引人注意的狗洞。
狗洞還是她某次無聊亂轉悠時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