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如此作為,太下作。
他深知隻處置了張家仆人並沒有用處,於是綁了人進宮請陛下做主。本意就是想給張家一個警告,卻沒想張裕卻還敢在常家門前胡言亂語!
昨天傍晚聽王奇說她又被張裕氣得暈了過去,那時候在怒氣之外,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在金佛寺扶住她的那一刻,像是一團溫軟的棉花撞過來。
他也並非是在和常明姣開玩笑,張家就此消停也就罷了,若是還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就是把人打傷打殘也沒什麼大不了。
那張裕若是放到戰場上,早不知被他殺了幾回!
常明姣不知道程鶴林在想什麼,隻是看他的神色逐漸凜冽起來,中途有一瞬間短暫的暖意,但很快又被更凜冽的目光壓下。
“王爺?”
常明姣喚了一聲,程鶴林立即回過神來,收斂了心中的殺意,對著她笑。
“三姑娘剛剛說什麼?”
常明姣偏頭看著他,雖然覺得他偶爾露出來的淩厲氣息令人望而生畏,但目前為止,他與她說話時神色總是和善的,眼底眉梢都帶著淺淺的笑意。不管是真心的還是故意的,都表示他對這門親事,對她都並不排斥。
這就已經很好了,他們兩個雖然是因為利益綁在一起,但往後必定是要一起生活的人,若是其中一個人對對方產生了抵觸的心裡,那往後的日子隻怕都會在一些雞毛蒜皮的情緒裡消磨。
如今這樣,不說多情深義重,不排斥,願意尊重對方,就很好。
想到這裡,常明姣才問:“王爺今日和叔父談了什麼?”
程鶴林道:“太子與陛下數次爭吵,我今早先去了東宮,太子不肯細說,所以來問問常大人。”
“叔父怎麼說?”
程鶴林歎氣道:“陛下想增加稅收充盈國庫,以此保證軍需。”
常明姣皺了皺眉:“可如今天下才安定不就,前朝滅亡之後,天下混亂,人口流失,土地荒廢,這才十來年的時間,民生稍有恢複,如今加重賦稅,隻怕不妥。”
“太子也是為此和陛下爭吵。”程鶴林歎氣:“隻可惜陛下聽不進去,而且聽常大人說,陛下聽了晉王的舉薦,一月前命趙懷前往江南三州,加征商稅。”
一月前,太子也遭了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