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羅澤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他摸了摸鼻子,為什麼想打噴嚏。
山坡下,司機王先生的尖叫聲引來所有人注目,也順便把許振峰的目光,帶到許寧寧身上,四目相對,許寧寧再也忍不住,哭著跑上救護車,抱住許振峰。
許寧寧打過鎮靜後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聽到病房中許振峰和朱倩的對話,終於明白是朱倩害得她一家三口死的死,反目的反目,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
解開這些誤會,許寧寧終於放下了對父親的仇恨,兩個本該在陰間相會的人,在陽間和好如初了。
羅澤滿意地看著這大團圓的結局:“你說,這個陣是誰布下的?”
畢長淮搖了搖頭:“不管是誰,拿活人祭陣天道不容,早晚要露出狐狸尾巴。”
但凡有些道行的人,遮掩自己的行跡是輕而易舉的事,正如羅澤也算不出關於畢長淮的一切。
羅澤瞟了一眼畢長淮身後,立誌要將他狐狸尾巴薅出來擼一擼,他決定不要放過今天這次機會。
羅澤秉承著第一次認識他的前提,沒有戳破雁過不留聲的事:“道友家住哪兒?”
“老城區。”
“那挺巧,我也住老城區。”羅澤更進一步:“方不方便加個微信?”
“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畢長淮絲毫沒有猶豫,掏出手機調出二維碼,爽快得不像話。
羅澤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伸向自己,心中砰然直跳,快速掃碼,彈出個名片,畢長淮的微信名字叫:鶴彆。
還真的是隻鳥兒?
羅澤想起畢長淮客廳中央的羽毛吊燈,那羽毛的形狀不是鶴,更不是老鴰,那會是個什麼?
羅澤不怕他是個妖怪,他在地府的時候什麼沒見過,隻不過……畢長淮好像又跟妖怪不大一樣。
管它呢,羅澤點擊好友申請:“回城我聯係你,道友賞不賞臉?”
“我的榮幸。”
畢長淮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如秋水蕩漾著溫柔的漣漪,羅澤被那眼睫撲閃得心曠神怡,臉一紅,胡亂擺了擺手,向山坡下走去。
山腳下,小王被身邊人好說歹說勸誡一番,終於接受昨晚所見都是自己做夢這一說法,見羅澤向他走過來,臨時抱佛腳,心想我叫你一聲大師還來得及嗎?
“大大大,大師。”
羅澤望著一臉倒黴相的小王同學,滿麵春風:“我來開車吧。”
小王開車的技術不錯,但就膽子小,昨晚差點報廢了兩輛車,今早麵色更是膽氣不足,讓他開車簡直以命相搏。
“好好好。”小王求之不得。
羅澤看了一眼安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壽盒,今日替許振峰將溫言送去祝佛寺靈塔,這件事便算了結,額外做了這麼些好事,散功德還沒掙的多,妥妥賠本買賣。
但也不虧,羅澤握了一下手機,心裡癢癢的。
羅澤神清氣爽開門,正打算坐進去,忽聽頭頂樹葉搖響,什麼東西似羽毛擦過他的後背落在地上。
他唇角的笑意順間跌落一空。
他微微低頭,默不作聲坐進駕駛室,感覺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朝前方看去,畢長淮正站在不遠處,看不清什麼表情。
羅澤覺得冷。
羅澤係上安全帶,等著許寧寧與王司機落座後排,啟動車子,他微笑著朝畢長淮點了點頭,調轉車頭,分道揚鑣。
出了東魁山,羅澤突然停車,把外套一脫,扔在腳邊,暗罵了一句:“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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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被凶陣所傷,積累太多戾氣,卻沒有墮落為凶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