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成親(五)(2 / 2)

飯桌上瑛娘悄悄告訴他們,城主今日來找幾人,見幾人不在又匆匆離開。

林長鯨下巴微抬,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就是不知是找人,還是想要確認什麼。”

瑛娘不解,林長鯨接著道:“瑛娘,我有一事相求。”

禾善支著下巴,聽林長鯨說未免他人懷疑,要她和蘭時扮作瑛娘的遠房親戚前來投奔,近幾日在城中舉辦婚事。

瑛娘笑道:“幾位救了我家長輩的命,這點小事有何不可。”

禾善有些疑慮,“可瑛娘在這兒的親戚定會知道我和蘭時是假的。”

瑛娘解釋道:“仙師不必擔心,我是幾年前被爹娘在城外撿到的孤兒,這裡沒人認識我,介時就說是來相認的血親好了。”

禾善不知開朗熱情的瑛娘有這等遭遇,連忙道歉,瑛娘卻不甚在意,偷偷摸了把禾善綿軟的臉蛋道無事。

禾善覺得哪裡有些反常,兜巡一圈後發現是蘭時一直沒作聲。

少年察覺到她的視線,瞪過去後起身離開。

林長鯨無奈,轉頭與孟秀秀商量當天的計劃。

瑛娘辦事利落,不出三天城中就知道有人要在這時候成親,有好心的鄰居提醒最近城中的怪事,可瑛娘卻說男方病重,亟待女方給衝喜。

張鴻濤這幾日日日找上林長鯨,他府中經年邪氣擾的夫人睡不安穩,便求林長鯨除祟。

他也聽聞城中有人要辦喜事,說與林長鯨時麵露擔憂,像是不知道成親之人究竟是誰。

大婚前一晚,瑛娘捧著一兜銀子找到禾善,她說每次城中有喜事,城主的二夫人都會添妝,銀兩不少,足夠普通人生存一年。

禾善將銀子轉成給瑛娘,心道這個二夫人真是奇怪。

彆人避之不及的東西,她倒上趕子送禮。

大婚當日,禾善早早便被林長鯨揪了起來,她眼下青黑,一臉茫然,“師姐,我再睡會...”

“不行,快醒醒。”林長鯨笑著將她抱起來,“小祖宗,今天你可要漂漂亮亮的。”

禾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說:“反正又不是真的..”

林長鯨一怔,想起來禾善那位遠在劍宗的未婚夫婿,神色黯淡。

若禾善知道慕寒星想做些什麼,她還會這麼愛慕那人嗎?

“我曾有個妹妹。”

禾善耳朵豎起,第一次聽林長鯨講她原著沒有涉及到的私事。

“妹妹小我八歲,家中如珠似玉地養大,她最喜歡粘著我,吵著要看我煉劍。但妹妹不喜煉劍,唯在術法上小有所成。她不負眾望,十歲時便已是綺洲符咒畫的最好的方士。”

她目光溫柔,紫檀木梳一下一下梳順禾善的頭發,像在透過她看著什麼故人。

禾善追問:“那後來呢?她怎麼樣了?”

“...她啊。”林長鯨笑笑,給禾善抿上口脂,“生了一場病,就走了。”

“師姐...”

“好了。”林長鯨打斷她,將銅鏡抬到她眼前,“我們善善真好看。”

禾善不禁屏息,鏡中少女妝容精致,略顯稚氣的圓眼在脂粉下嬌豔欲滴,眉如遠山,膚白若瓷,格外的粉露低垂、鮮妍張揚。

蓋頭蒙上的最後一刻,林長鯨說不要怕,她掌心柔軟乾燥,將禾善那顆焦躁的心撫平。

門外鑼鼓聲動,卻沒有尋常人家的那麼熱鬨,禾善猜是最近城中失蹤一事弄得人心惶惶,連觀禮的人都很少。

花轎顛簸地往大嬰山上走,禾善百無聊賴掀開蓋頭,撥弄耳垂上的桃子耳墜玩。

桃子絨絨的,在她臉側被刮的晃來晃去,少頃少年的聲音在耳邊乍起,嚇得禾善險些跳車。

“彆亂動!”

蘭時羞惱的斥責從桃子中傳來,禾善有些好奇,忍不住又用力彈了一下。

一聲悶哼傳進耳廓。

“再敢亂動,我就掐死你!”

原來這耳墜還是個通訊器。

禾善不太敢惹他,老老實實地蒙上蓋頭,踢著腳上絨花。

不知過了多久,花轎停下,媒婆顫著嗓子請新娘子下車參拜蝶女廟。

眼前模糊不清,一段紅綢遞進車內,禾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