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成親(九)(2 / 2)

二夫人笑笑,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打下一道樹影。

“說起來我們年齡差距不大,你們叫我蓴花就好。”她走近,一股不知名的花粉香氣迎麵襲來,“我有位故人在東襄城,見姑娘麵善,故而有此一問。”

蓴花伸出手,她指尖塗了朱紅蔻丹,顯得格外豔麗。

“啪!”

雪白手麵上霎時紅腫,禾善愣住,看停在臉側的手背上鼓起幾個暗紅的指印。

蓴花也被拍傻了,她隻是想摸一摸眼前女孩的臉,卻被這冰冷昳豔的少年打開。

隨侍的丫頭登時嚷了起來,卻被蘭時瞥去的目光嚇到戛然而止。

“這位小公子,你...”

“彆碰。”

少年神色淡淡,偷偷將打過女人的手在禾善衣服上擦拭,隨後麵不改色地略過年輕婦人,拉著少女朝前走去。

走過兩道月門,禾善抽出手,問他怎麼了。

“很臭。”蘭時低頭,麵上露出嫌惡,“她身上有很重的死氣。”

*

“好香的茶。”

林長鯨放下手中的青鯉戲荷茶盞,看向對麵一派溫潤的張鴻濤,“沒想到城主對茶道竟也多有研究。”

“仙師謬讚,不過是本地的新茶罷了。”

幾日不見,這位極負聲望的城主有些疲憊,林長鯨問道:“夫人今日不在?”

“夫人偶感風寒,不便見客,有勞仙師掛念。”

孟秀秀開門見山,“不知城主今日邀我前來有何要事?”

張鴻濤未語,隻看著他長長歎氣。

林長鯨奇怪地掃視二人,她一開始便覺得張鴻濤對孟秀秀的態度與旁人不同,像是...長輩對看重的晚輩一般。

親近不足,關注有餘。

張鴻濤低聲道:“幾位仙師解救城中百姓,張某在此向幾位道謝,可感激之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林長鯨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二十年前,無憂城有支紅羽軍,承護城之責,首領名為孟闊,是位很厲害的少年。他一路從小兵做起,戰無不勝,鄰城和山寇無一不聽說過他的大名。”

“孟闊年少成名,一日偶遇了個身世不明的女子,自此心許佳人,兩人後來也定下親事,是無憂城的一樁美事,隻可惜...”

他歎道:“那女子是大嬰山匪盜派下來的奸細,她在大婚當日給前來喝喜酒的紅羽軍服下朱砂,可憐是夜山匪生事,孟闊率軍行至大嬰山時毒發身亡,全軍上下無一幸免。”

林長鯨打斷他,“這位孟闊將軍身經百戰,怎會識辨不清山匪裡的奸細?”

張鴻濤垂眸,似乎是陷入回憶,半晌才道:“許是當局者迷,他滿心滿眼都是那女子,又怎能識彆的出。”

孟秀秀忽然詢問,“那個女子呢?後來怎樣了?”

“她啊。”張鴻濤嗤笑,“許是心虛,沒過幾日便吊死在房梁上,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臭了。”

林長鯨眉心微蹙,“既是如此深愛,又怎會下毒?若有親長被控製在山匪手中,那她又怎會自縊?”

“不知道當時官府如何斷案?”

張鴻濤搖頭,“我那時年少,不太清楚後來如何,隻是自那之後,城中就開始信奉起了蝶女娘娘。”

有人信觀音,有人信佛祖,可林長鯨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說過蝶女,原來無憂城還有這種經曆。

孟秀秀奇道:“為何信奉蝶女?”

“仙師有所不知。”張鴻濤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