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餓。”
她又從兜裡掏出袋蜜餞,“你吃嗎?”
“不用。”
他沒看禾善一眼,抬腳走在最前。見狀林長鯨有些驚奇,這兩人關係最好,怎麼鬨成這樣。
禾善伸出的手有些尷尬,日光照在五顏六色的蜜餞上,又被一道暗影擋住。
蘭時輕嗤一聲,俯視禾善亂糟糟的發頂,“街口那群要飯的不用布兜,都是用缺角的碗。”
少女圓滾滾的眼睛看過來,他往蜜餞裡瞥了一眼,沒見到自己喜歡的顏色,嫌棄地移開視線。
“蘭時,彆欺負善善。”
林長鯨笑著理她額前的碎發,“跟孟師弟鬨彆扭了?”
禾善搖頭,不知從何說起。
若是其他的事還好解決,可若如她想得那般...
林長鯨笑他們是小孩子心性,正寬慰禾善時,目光瞥見她後脖頸上露出的一段紅繩。
她伸手挑出,隻見一枚歪七八扭的桃木劍蕩在空中。
禾善身上穿戴無一不精細,怎麼會有這麼簡陋的東西。
桃木…林長鯨轉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少年,卻見他死死盯著那蕩在空中的桃木劍。
“誒,怎麼在我脖子上?”禾善奇道:“昨晚蓴花要送我,我沒有收下。”
她看向林長鯨,“師姐,這東西有異常嗎?”
林長鯨搖頭,“這東西有很純厚的木靈本源,源頭應該是棵年代久遠的桃樹,對佩戴者有溫養生息的效用...隻是她為什麼要送你?”
禾善想起當時蓴花的眼神,憐憫悲傷,像是透過她看什麼故人。
“善善你先戴著,等回去再說。”
禾善將紅繩重新係到脖子上,見林長鯨走遠忙提著裙子跟上。
“…你忘了嗎?”
少年垂眸,淺色瞳孔中裝入禾善的模樣。
她皮膚白,一抹鮮紅掛在頸間極為惹眼,少女疑惑地揚眉,眼中儘是不解。
蘭時笑笑,果真是忘了。
林長鯨招呼他們快些,前方有處涼亭,正好歇腳。
大嬰山以高巨聞名,上次一來禾善就覺得心顫,如今再見還是一般。
“孟師弟,張鴻濤所言縊女蟲的事,你認為是否可信?”
孟秀秀略一思索,答道:“不太可信。”
“古書中說縊女蟲是被脅迫而縊,因此死後化作怨靈,可秋月是因愧疚自縊,死後也不會化作他物。”
林長鯨頷首,“我昨夜探了大夫人李氏的房間,她確是昏睡不醒,隻是我還在她身上察覺到魔族的氣息。”
此話一出,幾人麵色紛紛難看起來。
天陷不穩,魔族屢屢生事,擾的人間不得安生。
“但我覺得。”禾善突然開口,“張鴻濤是故意引我們去找縊女蟲呢?”
她抬起頭,圓眼裡漆黑明潤,“你們可還記得那些失蹤的新郎官,為什麼都是大嬰山附近農莊的人?為什麼這些人的婚期都訂在這一兩個月?又為什麼城主府要求他們勢必如約辦婚事?”
林長鯨看向她,“這些人應當都有某一共同點,幕後主使才布局捉人。”
禾善頷首,“與其說蝶女廟,不如說那人是把地方選在了大嬰山。”
“紅羽軍。”蘭時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