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宗開山立派上百年,門下高手無數,她們定是在此布置了什麼。”譚澤掩飾不住的焦急。
譚思義突發奇想,“姐姐,會是奇門遁甲之術嗎?”
“你怎知奇門遁甲之術?”譚澤詫異道。
“……就……就是腦袋裡突然冒出來這個詞。”譚思義乾笑。
“是了,定是奇門遁甲之術。”譚澤不糾結於此,當務之急是如何上山。
見譚澤一會兒看太陽的方向,一會兒又研究起四周的草木,眼瞅著光線轉暗,夕陽西下,她愣是沒有一點兒進展,譚思義也暗暗著急起來,忍不住問:“姐姐,你有沒有研習過奇門遁甲之術?”
“……從未。”譚澤深感無力。
“那我們守株待兔吧。”譚思義退而求其次。
“等赤霞宗的人下山嗎?”
譚思義點頭。
“……也隻能如此了。偌大一個赤霞宗,少不得會派人下山采買,到時我們說明來意,便可求見候宗主。”譚澤定下心,找地方安頓。
待天色完全暗下來,譚思義吃了點乾糧,勉強應付一餐,躺在硬邦邦的地上,透過高高的枝椏,無聊地數著夜空上的星星,時不時地抬手驅趕身邊的蚊蟲。
“思義,等見了候宗主,你就留在赤霞宗吧。”譚澤忽然開口。
譚思義回過神,“那你呢?”
“我?我要回譚家莊。”
譚思義訝異道:“你不是說譚家莊已經毀了嗎?你還回去做什麼?”
“莊主對我恩重如山,當年若非她的收留,這世間哪兒有‘譚澤’這個人?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去看一看。”
譚思義無法理解對方“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可是我一個人待在赤霞宗,人生地不熟的,姐姐,我害怕,你留下來陪我吧。”她承認她是自私的。
“彆怕!赤霞宗是名門正派,做不出欺淩之事。”事到如今,譚澤隻有狠心將對方以成年女子相待,希冀她能勇敢地獨自走下去,“你留在赤霞宗拜師學藝,而我回譚家莊善後,然後我會隱姓埋名,查明這一切的原委。”
她搖頭示意譚思義彆開口,繼續道:“我明白你報仇雪恨的心,但你實在太小了,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習武,練就一身功夫,方能手刃仇人。等你十五歲成人後,我一定會上赤霞宗找你。”
譚澤將莊主的親筆血書交由譚思義保管,又替彼此的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顯然心意已決。
譚思義識趣地不在此事上多費口舌,黑暗中摸索著握住她的大手,“姐姐,你一定要保重。”
“一定!”
分彆在即,氣氛一時沉悶傷感,隻聞夜風吹過枝葉的沙沙聲,以及不知名的蟲鳥叫聲。
明明身體累極,譚思義卻再一次失眠:她又想家了。
……篝火漸熄,譚思義略有睡意,正待合眼睡去,忽聽譚澤低喝一聲:“誰在那兒?出來!”
譚思義尚未反應過來,譚澤已將她護到身後,隻見三丈遠處徐徐走出二人,竟是今日白間在酒樓遇到的主仆二人。
譚思義訝然出聲:“是你,賀煜!”
“妹妹不僅人長得漂亮,記性也不錯。”賀蘭煜言笑晏晏。
“誰是你妹妹?彆瞎喊。”被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喊妹妹,譚思義微感不適。
賀蘭煜道:“我不知你名姓,自然隻能叫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