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2 / 2)

候語堂詭異地沒有接話,轉而道:“其實為母與你師妹一直都瞞著你一件事:譚家莊的滅門案,與魔教脫不了乾係。”

候敏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道:“所以師妹入魔教不僅僅是為了賀蘭公子?!師妹怎能如此膽大,她就不怕……”

“怕?!”候語堂沉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候敏急道:“師妹尚年輕,武力不濟,萬一……”

“若賀蘭月真的動了殺心,思義再練十年二十年,也不是賀蘭月的對手。”候語堂目光幽深,“但隻要賀蘭月的那個孩子始終心係思義,思義便不會出任何差池。這三十多年來賀蘭月收了那麼多美人,也隻得了這麼一個孩子,賀蘭月再心狠再不甘,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痛失所愛。就算賀蘭月近來又得了個女兒,她也依舊會投鼠忌器!”

“……娘,您是從何時開始盤算這些的?”候敏的心頭仿若掀起滔天巨浪,戰戰兢兢地問:“那師妹呢?女兒瞧她的那個瘋樣子,不像是逢場作戲。娘,而今她二人成了親入了洞房,往後的路又該怎麼走?”

候語堂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待揪出所有的幕後真凶,思義手刃了仇人,她自然回歸正道,為母會全力助她恢複譚家莊往日的盛況,如此才能讓所有已故的譚家人瞑目。”

“那……賀蘭公子呢?”候敏問得驚心。

候語堂神色平淡,“本座並不關心賀蘭公子將來會如何,倒有些在意賀蘭月那剛滿月的女兒,以及身為賀蘭月的愛徒、魔教五大堂主之一的左雯敬為何忽然離開總壇,明明有消息稱賀蘭月即將大婚,這個時候左雯敬不該走。”

“賀蘭教主一向是娘親的心腹大患。”候敏頭皮發麻,竟不敢往深處想,“……您若殺了賀蘭教主,那師妹與賀蘭公子必定反目成仇。娘,您究竟想做什麼?”

候語堂搖首而笑,“阿敏,並非是本座想做什麼,是本座想看看那左雯敬想做什麼?”

“左雯敬尊賀蘭教主一聲師尊,她能做什麼?她總不至於會背叛自己的師尊、背叛魔教。”候敏心驚膽戰。

候語堂慢悠悠地端起茶盞,沉吟道:“從前賀蘭月膝下無女,若非有意將左雯敬培養成下一任魔教教主,何必急匆匆地將年僅二十五歲的左雯敬推到魔教堂主的位置上?可今非昔比,賀蘭月有了自己的後嗣傳人,她真的不改初衷嗎?賀蘭月功法特殊,若無意外,活到幺女長大成人不成問題。縱然賀蘭月顧念師徒情誼,那左雯敬呢?”說話間她露出幾分嘲意,“人人都道‘正邪不兩立’,可是阿敏,人心才是自古以來最複雜莫測的東西。當年你受你師叔的有意蠱惑,你還沒受到教訓嗎?”

候敏聽得一臉麻木,腦海中卻是當初師妹不惜咬舌也要威脅自己放她走的畫麵,呆怔地道:“……都是我的錯,沒有攔住師妹……娘,若魔教真的生亂,那師妹怎麼辦?還有師妹的那位夫郎?”

“若魔教真的因左雯敬而生出內亂,那將是所有正道樂見其成之事。”候語堂一手掀開白瓷青蓋,撇了撇茶末子,見葉片浮沉,她長長地歎息道:“本座也曾與賀蘭月的那個孩子明言,不可將你師妹帶入魔教。這確實是本座的善意之勸,但這賀蘭公子的性子顯然像極了他母親,做事隨性妄為而不計後果……是他食言在先,那麼今後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能怪本座。他要怪,隻能怪人心本就貪婪。江湖之事,不過是‘欲壑難填’四字罷了。”

***

赤赤穀裡朝霞漫天,左雯敬深深地作揖,“徒兒拜彆師尊。待下個月師尊大婚,徒兒再回來向師尊道賀。”

“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