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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東風 晁舟 5251 字 2個月前

事實上豪門爭鬥也是有的,但靳家不是,遲曼君嫁的是長房靳仲琨,靳老爺子在世時,在教育子女一事上較為嚴苛,常令膝下三子一女熟讀四書五經,禮義廉孝背得太多,而古人時常以‘長兄為父’奉為孝,靳仲琨作為長兄,他們是存有敬重的。

所以即便遲曼君此前身份不夠格,他們也不願得罪這位名義上的大嫂。

與人周旋也是門複雜課業,遲漪在數年的煉化中才修得這門課業的優等生,深得長輩喜愛。

脫離之後,遲曼君又安排她去融入這些堂姊妹兄弟之間。

“乖女,彆忘記媽媽給你說的話。”

遲曼君挽她手,附耳與她溫柔叮囑。

滿廳燈輝絲絲縷縷灑過她繡以玫瑰枝蔓的長長裙擺,這場宴席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比之這幾年她曾參加的盛大筵席,有過之無不及,隆重但不失雅致,細節可見。

遲漪從一名男侍手中的托盤接過一杯特調飲料,而後微折腰肢捋過裙邊徑直走向窗邊火爐旁的單人沙發坐下。

這裡最安靜,看似也最遠是非,實則也是縱觀全場「景致」最佳之地。

“晚上好,小姐,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一道聲音落在耳邊。遲漪抬眸慢慢睇去,頂端璨然的水晶燈落在少女側臉,她的眼睛澄亮又無暇,像窗外懸掛的一道月光,晃得人心裡漾起千般波瀾。

遲漪斂眸:“可以的。”

靳知恒屏著氣息,選坐她左手旁的沙發,餘光總無法克製地去留意她,其實他從進門時便有注意到她,再回想她方才的話,靳知恒換了國語問:“我應該是第一次見你?”

遲漪麵上微微笑著,心道:癡線(罵人的話,類似於神經),不但是第一次,我還是你繼母親女,你口中的拖油瓶。

她點頭答是。

靳知恒得了答案,心中也生一個疑慮,家宴向來不請外客。不等他想明白,遲漪皓齒翕動:“我姓遲,隻是客人。”

這回答如五雷轟頂,靳知恒猛然回憶起前不久他去探望生母陳秋溶,母子二人對父親這位續弦妻子都嗤之以鼻,“聽說那女人之前未婚先孕,還帶著個十幾歲的拖油瓶。”

隻是今晚見到真人……

不顧身邊人如何反應,遲漪一心想到遲曼君要她當討好人的玩意兒,她今晚偏要頻頻出錯。

痛快過後,遲漪輕抬下巴抿杯中飲料,露出一截修長雪頸,一束燈光打過來不斷延展,將她高定禮裙下的曲線勾勒無餘。

靳知恒這人在圈裡與其端方持重的長兄名聲截然相反,他是最憐香惜玉,流連花叢之人,此刻也隻得穩住心緒,再看向她時目光裡多了幾分深意。

“原來是遲姨的女兒,怪我眼拙。聽你總講國語,妹妹從前不是在香港長大?”

這人還挺能厚著臉皮找話題的。

遲漪本以為憑借遲曼君給出的信息,言明身份,先讓這位私生子少爺對自己發難從而產生不愉快,今晚也算結束,卻沒想到事情還能反轉。

她耐著性子回:“我是在香港長大,你可以說粵語,我聽得懂。”

“那妹妹平日喜歡……”

話沒說完,整場晚宴氣氛漸漸冷淡下來,靳知恒亦有所感抬眸睇過去,人潮之外,一道身影占據他視線,僅一眼,把他一整晚的溫和笑容打個粉碎,猝然站起身,暗咒一聲:“sh*t,佢點返嚟嘞……”

遲漪單手支頤,狀若不知的無辜模樣:“怎麼了?哥哥你好生氣啊。”

靳知恒極快整理情緒,重聚起笑:“抱歉,我得先過去一趟。”

遲漪維持淺笑,目送他離去,眸光越拉越遠,她抿杯沿的動作稍頓,停留在燈輝焦距的一隅,光線實則並不明亮,隻是站在那裡的人令人難以撤目。

他穿一身黑色燕尾西服,即便隔得很遠,但過往上過的課外班能讓她精準判斷出這套西服質地如何考究,燈光能將層次感區分得更為明顯,比之剛才那位靳二少,這位身份顯然更高。

由內而外的貴氣。

他的側影總冷冷沉沉,微垂的一雙目漫不經心睇來,平生出風雨如晦之感,周身氣度淩厲又冷峭,像山間霧,也似海上暴雪,無形中帶來令人心驚的威懾感。

目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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