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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東風 晁舟 5495 字 2個月前

好吧,她早知他與旁人不同。

靳先生是天上月,是高山雪,是淵渟嶽峙,端方持重的君子。

交通燈過後,車流動起來,夜風簌簌灌過她耳側,不多時又拐入山道,隔絕那一片煌煌霓虹,山間霧燈更顯得清冷白潔。至山腰處,可透過車窗遙望雲層中的那一輪上弦月,如彎刀般的墜掛著,遲漪曲起手指恰好能以借位角度與窗外弦月湊成一輪滿月。

她眉眼認真地抬手去湊,掏出晚宴包的手機照下一張。

靳向東視野掠過她的動作,勾起唇,似有若無地哼笑了一聲。

“僆妹。”

這道聲音太低太輕,在山風與冷月中浸浮而過,觸不到,撈不起,隻留下隱隱約約的冷杉氣息,令她感受。

遲漪回眸,猝然與他撞上目光。

月輝探窗傾灑在他頰側,落下一道深邃的影,心好似也跟著如此漏下一拍,遲漪暗自深深呼吸,緊緊攥著手機還在相機頁麵,被她誤觸到拍攝,哢哢聲又把人拉回,遲漪瞥過一眼,屏幕時間倏而跳轉至零點整,同時劈裡啪啦的聲響與粲光在山頂這片天空綻放鋪滿。

煙火倒映在男人漆黑的瞳仁裡,遲漪感到掌心發熱,肢體不受控地微微向他傾斜,“作為回報與補償,我要當今年第一個同你講這句話的人——”

靳向東眉棱稍揚,隻是看著她。

遲漪一字一句,尾音上揚:“新年快樂啦,哥哥仔。”

最末三個字令駕駛座的男人身形微頓。靳向東眉心微蹙,難掩驚異於她口中詞彙。

“什麼?”

車停在了半山腰。

噫,原來古板派寡佬這麼不禁逗的。

“還沒看出來,我在努力哄你呀。”遲漪清透的眼眸一閃一閃藏住狡黠,放慢語速,故意問:“還是說——哥哥唔中意呢個稱呼喔?”

靳向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仔細端視,瓷白臉頰和玉似的鼻尖都透著紅,顯然心虛也有,隻是風凍更甚的。

他壓低呼吸,傾身向後將放在後排的一件男士外套拿起,再直截了當地蓋住少女單薄纖細的身軀。

一時,外套上縈繞的冷香絲絲密密地纏住她,屬於男人殘留的體溫緊密地與她的皮膚肌理貼合。

遲漪睫毛微顫,身姿因愣怔的緣故側靠著椅背,很端正地麵向他。不過,這種姿態實在令人有些局促,遲漪大腦頓了頓,迅速轉過去背對他,趁著旁邊人還沒動靜,遲漪手肘碰了碰他的,“噯,居然還看不出來,我在學著認真哄你。”

她想起手裡的手機,立馬高高舉起,快速調整好前置攝像頭畫麵,口吻愉悅:“新年的第一天一起拍個合照啦!”

畫風轉變太快,僅僅幾秒。

滿窗交疊映射著外麵這場盛大而斑斕的煙花秀,覆蓋住人的全部注意力,至於那一張微不足道的合照,隻不過是在這一夜的喧囂聲中偷偷藏進了她相冊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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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頂主宅,是二十分鐘後。

好容易避開前庭眾人,回到小洋樓區域,遲漪一手裹緊那件可以汲取溫暖的男士外套,一手捏著晚宴包與裙擺,拾梯而上回到自己房間。

開燈,脫下外套,她滿腦子的記憶還不斷回憶今夜的一切。

臨下車時,遲漪是想把外套還他的,隻是一想到他的感冒警告,又訕訕地撤回手,一路穿著回來。這樣的話,又得思考起下次見麵該如何歸還他。

如是思考著,遲漪抱著外套,將它整整齊齊地掛在衣帽間的深處。

再回到臥室更衣洗漱,一抬頭,她冷不防地對上角落那張墨綠色單人沙發裡的一雙與自己何其相似的眼。

“……您怎麼能直接進來?”

遲漪深深呼吸兩次,慶幸於自己沒有將房間燈光開得太亮,於昏暗暖光裡可勉強遮掩她的驚態。

遲曼君問:“你今晚和誰一起出去的?”

終究還是逃不過這道問題,遲漪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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