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元嘉善乾脆直接說破,“臣女此番前來,隻求殿下能救救臣女的胞弟,阿策他不應該牽扯進來。”
“阿善,”南宮翊背過身,說,“元策亦是孤的弟弟,孤自幼就看著他和靜安一起長大,孤也很想救他。”
元嘉善打斷道:“所以殿下一早就知道寧王殿下的所作所為?”
“寧王是孤的皇弟。”
“可阿策也是臣女的親生弟弟!”
南宮翊的意思很明顯,他對自己的這位弟弟依舊具有惻隱之心。
他以為,隻要自己能掌控皇城上下的局勢,他和南宮明之間的關係就能緩和,即便犧牲一個元策。
元嘉善道,“臣女知道殿下的意思了。”
大殿之上一片空寂,南宮翊糾結了一下,還是問:“阿善,你對孤很失望,對麼?”
“並沒有,”元嘉善頓了頓,說,“殿下還記得小時候,臣女與阿策、殿下一同折青梅時的經曆麼?”
南宮翊怔愣下,說:“記得。”
“那時臣女貪吃,瞧著樹上的青色果子好看,便慫恿著殿下上去為臣女摘青梅,後來——”
南宮翊接過話道:“後來,孤不幸摔了下來,是阿策背著孤一步步回到太醫院的。孤記得,那時候,你還一個勁兒地幫孤剝掉落的青梅。”
“孤嘗了一顆,很酸很酸,後來,孤便不願意見到那青澀的梅子了。”
“可臣女記得,殿下為了哄臣女,說,青梅很甜。”
元嘉善淡淡一笑,說:“當時殿下說,日後無論是我還是阿策出了事,殿下也會一步一步將我們扛著回來。”
“殿下說,日後在這朱牆黃瓦的一方天地裡,殿下就是我們姐弟二人的依靠。”
南宮翊垂眸,沉默不語。
元嘉善繼續道:“殿下,你討厭青梅麼?”
不等他回答,元嘉善又道:“沒關係的殿下,您不用回答,無論您的選擇如何,青梅都有它自己的路,它會成熟。”
“或許,多年後,您會突然想起那株青澀的梅子,憎恨也好,懷念也罷,終究是過了時間。”
“老樹依舊,青梅不在。”
南宮翊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心裡一陣苦悶酸澀蔓延,彷佛回到了多年前咬開那顆掉落的酸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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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善長舒口氣,鄭重道:“臣女願意儘全力輔佐殿下,登基為帝。日後擔起一國之母重擔,同殿下扛起萬民之責。”
“隻求殿下肯救臣女的胞弟,此後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南宮翊看著她,眼神裡的驚詫久久縈繞,揮之不去,他心底深處忽的響起兩個聲音。
一個是“答應她”,如此順利登基,待到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時,自己便可掌握大權。
而另一個卻道“不要”,彷佛當他答應了那個請求,此後便會萬劫不複。
就如同一個永遠停不下來的詛咒,烙印在靈魂深處。
就如同,記憶裡的青梅樹一點點消散,任他怎麼撈也撈不回來。
可南宮翊最後還是聽見自己說:“孤答應你。”
“臣女,多謝殿下。”
*
簡單調整一下後,元嘉善先行去了寧王府。
此刻京城還未收到有大軍壓境的情報,尚且算得上安全。
南宮明似乎早有預料,準備好了茶點,靜坐在亭子內,等她過去。
引路的小廝指了指前方的亭子,隨後便退下了。
元嘉善也不害怕,四周觀望了一眼,旋即徑直走過去。
南宮明輕輕晃了晃手裡的茶盞,對著她遙遙敬上一杯,說:“又見麵了,元娘子。”
“寧王殿下好興致,”元嘉善自顧自地坐在他對麵,也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這茶挺貴的吧。”
“不貴不貴,對本王來說,請元娘子喝個夠,還是綽綽有餘的。”
元嘉善道:“那看來寧王殿下銀餉充足,不知寧王殿下的大軍吃穿用度是否充足。”
南宮明麵不改色道:“充足,自然充足。”
末了,南宮明問:“那夜在養心殿,父皇和你說了什麼?”
“我弟弟在哪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