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後來,他聽說了鐘家的事情,他以為鐘時期一直順風順水。
他暗中派人找著鐘時期,想要看看鐘時期過得好不好。
他隻在暗處,用自己的私心,偷偷看著鐘時期。
直到鐘時期揭下來陶予慕的招聘信息,來到他的麵前。
說不欣喜是假的,但如今身份不同,他驕矜地看著鐘時期,真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鐘時期經曆了什麼,自然是不用說的,陶晏可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人,心中其實也有埋怨的。
他埋怨著鐘時期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找他,而是任由自己沉浮。如果她出事的那時候就找他,他一定拚了全力幫他。
鐘時期不相信他,陶晏可知道,鐘時期再次找上他,也不過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能夠幫到鐘時期。
鐘時期妥協了,來到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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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鐘時期求他,他自己也會去找鐘家的資料,他的電腦屏幕上都是關於鐘家的信息,但是在鐘時期推門進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叉掉了。
他抬起頭,看著鐘時期,淡淡道:“怎麼了,有事?”
“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陶晏可,我很需要這次機會。”
苦難是讓人成長的,陶晏可想,鐘時期到底還是變了很多,他都要有些不認識鐘時期了。
那個明豔的,勝券在握的鐘時期,被一個私生子打倒了。
“當我的秘書我的助理很麻煩。”陶晏可說。
“沒關係,我可以。”
鐘時期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不應該這樣低頭,這樣脆弱,她應該冷漠著那一雙眼睛,她應該說將來她就是鐘家的繼承人。
陶晏可心中煩躁,他要看鐘時期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鐘時期,我這些年一直在工作,工作占滿了我的生活。我隻能這樣逼迫自己,站上高位,我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
“我知道的。”鐘時期眼底裡閃過一絲悲傷,但她很快變露出了溫潤的笑。
忽然之間,陶晏可覺得自己很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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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時期的確做得很好,陶晏可會盯著她出神,幻想著從前她是如何在鐘家處理事務的。
鐘家的人真是該死,放著這樣出色的人,隻會去寵幸私生子。陶晏可為著鐘時期打抱不平,但是當他麵對著鐘時期的時候,又恢複了那一抹尋常冷淡的樣子。
鐘時期做得落落大方,在陶予慕的麵前相處也很不錯,她們似乎更合拍,把陶晏可弄得像是外來的了。
他那個妹妹表現出來了極大的震驚,關於他追求過鐘時期,真是少見多怪,但陶予慕很快調整好了觀念,甚至對陶晏可說:“哥哥,我要這個嫂子。”
陶晏可不知道鐘時期聽沒聽到這句話,他也不知道陶予慕和鐘時期兩個人私底下有沒有討論過他和他們的過去。
他隻能在無數次的試探和好奇中,將自己的心思表露又埋藏了一層又一層。
可氣的是,安清總是一副玩笑的麵容看著陶晏可,問他怎麼還沒有追到老婆。
“追不到老婆我教你啊。”
陶晏可冷笑:“當初也沒見你立刻就追上我妹妹啊。”
安情沉默了幾秒,仍然倔強:“但我現在有老婆,你沒有。”
真是好樣的,陶晏可想,一個安清一個鐘時期,都把他這裡當作是落魄弟子集中訓練營,都不懷好意。
陶晏可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讓安清去搜集了更多的資料。既然鐘時期想要拿回鐘家,不能失敗,隻能成功。
他可以背後默默幫著鐘時期,他不要鐘時期為他做什麼。
關係崩壞的那一晚,是誰都沒想到的。
那一晚鐘時期沒有回家,多喝了點酒的她這一回是真的醉了。她坐在陶晏可的副駕,雙目失神。
時光好像倒回到了過去,陶晏可側目,這一回他什麼都沒說。
溫水,幫著醒酒的藥物,都在鐘時期的手邊。
“陶晏可,”鐘時期看著窗外,外頭下了雨,雨水打在玻璃窗上,聲音淅瀝,“你恨過我嗎?”
“什麼?”陶晏可不明白鐘時期為什麼要這樣說。
他知道鐘時期今天見到了鐘家的人,心情不好是因為這個。鐘家的人也許恨她,也許對她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你對我表白,我拒絕你的時候。”鐘時期一雙眼睛漂亮,從前是因為驕傲自信,而如今那一雙眼睛的漂亮是因為脆弱。
陶家的大少爺,怎麼說也不缺人追的,怎麼說也不會被人拒絕的。
是有些挫敗的,但是也是有一瞬。鐘時期誰都不喜歡,也說過不會談戀愛,鐘時期是事業至上的人,沒有她拿不下的事情。
陶晏可也沒想著能真的追到鐘時期,那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