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遠遠的小孩轉過頭來做鬼臉,“這都怕,羞不羞呐?”
見小孩走遠了,陸敘才慢慢放開她。
不知是嚇的還是怎麼著,阮熹微的臉頰微紅,“想不到現在還有人玩摔炮。”
“想玩?”
阮熹微點了點頭。
春雨大街街口有一家小賣部,老街坊開的,十多年了。店主看到阮熹微便誇:“小熹微穿得真喜氣。”
一身紅色的毛呢外套,領口堆疊著純白的絨毛,襯得臉頰白中透紅,整個人精神氣很足,神采飛揚。
阮熹微要了一盒摔炮,陸敘掏出手機掃碼付款。
她抽出一根往地上一扔,沒響。
陸敘說她力氣太小,阮熹微不服氣,“那你來。”
陸敘便拉過她的手,寬闊的手掌整個攏住她的手背,握住,重新抽出一根小鞭炮,帶著她的手用力往地上一摜。
“啪”得一聲,一朵小火花在地上閃現。
阮熹微往後一退,後背剛好撞進他懷裡。
陸敘便虛摟著她,“服不服?”
阮熹微的臉倏得更紅了,把小方盒塞進他手中,一跺腳,“我不玩了。”徑直往家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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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年夜飯後,陸嘉樹給阮熹微塞紅包。
阮熹微往回推了推,“陸阿姨,我都大學畢業了,早不是小孩子啦,不能再收紅包。”
“放心,明年就沒了。”陸嘉樹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沒成家的都是小孩子。小熹微是大姑娘,還要結婚了,你媽媽在天上看見了,一定特彆高興。”說著,陸嘉樹的眼眶也有點濕潤。
阮熹微靠進陸嘉樹的懷裡,圈著她軟軟的腰,“謝謝陸阿姨。”
年後的大事便是備婚。
婚慶公司的人來,還安排了一場彩排。
長兄如父,阮熹微將手放陸敘的臂彎,由他帶著,走過長長的紅毯。
陸子言不在,工作人員代替他完成了流程。陸子言的工作性質便是如此,一旦忙起來,沒什麼真正的假期,要隨叫隨到。
婚禮當天。
阮熹微倒沒什麼緊張激動的情緒,因為她知道這一場婚禮不過是一場戲。
她就當提前適應演員生涯了。
他們沒有伴郎伴娘,不需要接親迎親的環節。阮熹微化完妝,穿上精致昂貴的婚紗,坐在酒店的床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等待婚禮的入場儀式。
深冬的傍晚,天已經蒙蒙黑了,水晶燈照得窗戶上帶著金閃細粉的“囍”字熠熠生輝。
吉時已到,工作人員彎腰整理好阮熹微的拖地頭紗,推開了奢華宴會廳的大門。
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秒鐘,柔和浪漫的音符飛出來,圓形追光打在阮熹微身上。所有人回過頭,一雙雙期盼的眼睛望向她。
饒是再平靜的心,此刻也翻起陣陣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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