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慧下意識想要繼續反駁她,“就是這樣,世界才更加奧妙,才更值得我們去探索。”
朱景意挑眉,“話雖如此,可是失敗率也太高了,讓人很難過啊。”
申慧終於反應過來,止住抽噎聲,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醜的笑,“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
見狀,朱景意鬆了口氣,沒形象的坐在地上,“哪有,我隻是向你表達我之前的鬱悶煩躁而已。”
申慧懶得拆穿她,跟她一樣坐在地上,沉默了好久。
“我以為我找到全部的耐澇作物的基因數據就能破解其中的秘密,但是你知道嗎?那些數據鏈那麼多,我就一個一個試,每次能夠試驗的真的很有限,好不容易我終於找到了幾組跟耐澇有關的基因鏈,以為總算要成功了,可是我完全不懂背後的機製是什麼?它們到底是怎麼影響植物的……”
她靜靜回憶自己十年來的經曆,朱景意沒有打斷她,她反倒是自己停了。
“小朱,你說我是不是真的研究錯了?”
朱景意幾乎沒有猶豫就搖了搖頭,“不到最後,誰都沒有辦法證明你的研究是錯誤的,隻要你自己覺得值得,那它就有研究下去的價值。”
她並不是單純安慰她,也是真的這麼想,“很多研究在最初的時候都是無用之用,人們根本搞不清楚這麼研究到底是為了什麼,可讓他們找到另一種方法,其實也是找不到的,在這種時候,其實很多人不是徹底放棄,就是會繼續沿著之前的研究前進。”
“隻不過有人成功,有人失敗了而已。”申慧給她補充道。
朱景意聞言笑了笑,“誰說不是呢,很簡單的事情。”
“成功了大笑幾場,失敗了就允許自己痛哭一會兒,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還能站起來,一切皆有可能。”
她說的語氣昂揚,申慧心裡的陰霾稍稍散了點,止不住腹誹,“我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安慰了,真實越活越回去了。”
她利索站起來,袖子擦子眼淚,腳下帶風的坐在實驗台前,把“龍吸水”放在顯微鏡下繼續觀察,還不忘diss朱景意一下,“彆歇著了,來乾活。”
朱景意挑挑眉,有些委屈,到最後隻化作一聲輕笑。
打起精神就好,她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龍吸水”這種植物就算是23世紀的時候也沒有被人們發現,更不要提關注,所以朱景意對它的興趣也是相當大。
隻是所有事都有輕重緩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製作植物耐澇性延展劑。
她們在實驗室一陣忙碌,徹夜未眠,等到東方欲明之際,申慧忽的一聲歡呼。
“小朱你快來。”
朱景意滑動椅子溜過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