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2 / 2)

“你沒事吧,小白花?跟你說了多少遍,這山上有狼,沒事彆老往山上跑。是不是被嚇壞了?”

“哎,你也彆害怕。這裡離村子近,狼不敢咬你。”

她呆愣地點了點頭,才從剛才的一切中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些發涼。小白花心中一驚,隨後反應過來是自己流出的汗打濕了衣服。

“廣生哥,我沒事。”

她終於看向身後的張廣生,臉上很快就又揚起了他熟悉的微笑。

“隻是一隻野狼而已,我跟我爹上山時見得多了。才不會嚇到我呢!”

她怕他擔心,還故作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一看見她還和平時一樣孩子氣,張廣生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沒事就好!你這丫頭從小身子就弱,沒被嚇壞就好。”

倆人話雖這麼說,這野狼的屍體畢竟還在不遠處放著,張廣生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他扛起那具狼屍,拎起手上的獵槍,就和小白花有說有笑地往白家走去。

“廣生哥,你能不能彆和彆人說起這個事...我怕我姐又不讓我上山。”

臨進村之前,小白花還不忘小聲交代他一句。

現在是春天下種的日子,白恩禮天天在地裡忙著種田,沒空上山,這活兒也交給了小白花。不過這件事白家也隻有她能乾。小白花傻雖傻,記憶力卻不錯,小溪村隻有她爹和她能分得出草藥和野草的區彆。

她從小就夢想當醫生,但奈何她連上初中都費勁,根本不可能考上醫學院。這年頭行醫看病都要辦執照,就連村邊土醫生都想著給自己在城裡辦個假證,貼貼金。她這種情況這輩子都不可能圓個醫生夢,隻能靠采藥這一條路滿足一下心中的遺憾。

張廣生一向知道她家的情況。他是白春秀婆家的親戚,早就聽說白春秀不願意讓她上山。一聽這話也沒有猶豫,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也明白白春秀的苦心。答應歸答應,末了也不忘嚴肅叮囑小白花幾句注意安全。

“這黑青山不像你在村裡。山上到處都有野狼、野蛇,遇到哪個都能要了你的命。”

小白花知道隻要他嘴上說出這樣的話,就一定不會告密,自己以後就又能天天往山上跑,不由得眉開眼笑,連話都開始多了起來。

“山上要人命的不隻有野狼野蛇,還有妖怪呢!”

之前的黑蛇,今天看見的青方和野狼精,每一樣都證明世界上真的有妖怪。

她還是孩子心智,去了害怕之後,越想越覺得這些妖怪的事有趣、刺激。雖然剛剛從危險中脫了身,可還是興奮地忍不住想東想西。

張廣生是部隊裡剛剛退伍的軍人,堅定信仰馬克思。一聽小白花說這話,哪怕一直對她還有好感的他也不禁變了臉色,繼續一臉嚴肅地對她說:

“這世界上沒有妖怪,都是些騙人的封建迷信。”

這張廣生人高馬大、體格壯,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上還頂著一個利索的寸頭,嚴肅起來都能嚇哭路邊的小孩。小白花雖然膽子不大,但卻從來不怕他。一看見他這樣,隻是嘻嘻笑著說些敷衍的話,但亮光閃閃的眸子裡還滿是遇到稀奇事物的興奮。

倆人走到白家的時候,白春秀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邊嗑瓜子邊拿著針線做手工活。她遠遠就看見張廣生和小白花有說有笑地一起往家走,越看心裡越高興。

她早就有心思把這倆人撮合在一起,隻可惜一直沒得到機會。此時一看見倆人相處得這樣和諧,也不顧背上背著的孩子正在呼呼睡大覺,連蹦帶大跨步地往倆人身邊跑,臉上還帶著能夾死蒼蠅地殷切的笑:

“這不是廣生嘛!怎麼和小白花一起回來了?路上碰見的?哎呦!這還真是湊巧,竟然回家都能碰到一起。”

小溪村通往村口的路總共隻有三條,在路上碰到從來不是什麼稀罕事。

小白花想不明白自家姐姐為什麼這麼說。她一門心思都在二樓的窗戶旁,聽了之後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扔下一句話就抱著竹簍進了屋。

卻不知道她這個行為落在白春秀眼裡就變成女兒家在害羞長輩的調侃。看著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一瞬間白春秀甚至感覺自己的眼角湧現出激動的淚水。

妹妹大了,終於知道害羞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今晚我要給嬸嬸上柱香,一定要把這件好事告訴她。

張廣生自然聽出來白春秀的潛台詞。他雖然一直對小白花有好感,可是白春秀的直白還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臉皮上竟然為此泛上一層淡淡的紅。

白春秀看了之後更加欣慰,不禁感歎這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既然倆人都對彼此有意思,那隻要自己在背後推上一把,沒準年底就能喝上倆人的喜酒。

這麼一想,她連忙抓起張廣生的手,笑嘻嘻地就把他往屋裡拽。

“來都來了,中午就留在這吃飯吧。正好今天你哥也回家吃飯。一會兒我給你們燙一壺酒,再烙幾張大糖餅,讓你們爺幾個中午好好聚一聚。”

小白花跑進屋子的時候,黑蛇還維持早上她離開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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