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她開心原來是這麼容易的事嗎?就這麼簡單的事,小溪村那些家夥都做不到,果然都是群廢物。
他高興之餘,連帶著小溪村其他村民也暗中被他記了一筆仇。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黑蛇早就不再寄希望於通過婚姻讓小白花獲得幸福。小溪村那些男人都是群歪瓜裂棗。那個趁人不備的鄧風華竟然也算一表人才,被他一眼就否決的程聰原來也是青年才俊。
都是一群連他都不如的廢物,靠你們怎麼可能給小白花幸福。
難怪白春秀天天在幾個垃圾裡給小白花來來回回挑,實在是沒有好的可以選。
這樣想著,他對樓下那個男人自然也就沒報什麼希望。
黑蛇記得那個叫劉小兵的男人。本分樸實的莊稼漢,沒有什麼不良嗜好,也沒有特彆勤勞,甚至背地裡還經常拿錢跑去玩麻將。在一眾小溪村黑土豆裡都屬於標準款,爛得不算突出,也沒多優秀。
這人和白春秀家的男人一樣,平日裡都在白家打工。小白花為此在下樓前對他百般叮囑,隻需要拒絕就好,可千萬彆怕他得罪了。
“如果他不來乾活,以後你就來幫我爹爹乾活。”
小溪村的相親流程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堆人坐在一起聊聊天,頂多就是未婚男女獨處一室,聯絡感情。
新中國成立後村支書天天在村子裡講破舊俗,提倡男女自由戀愛,可小溪村地勢偏遠,最主要人口稀少。自由戀愛和媒妁之言往往沒有特彆大的界線。
他來到樓下後一看,發現劉小兵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哪怕對方來之前特意打扮一頓,也枯燥無味到讓他失了全部的興趣。
從下樓開始,他就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唯一說的一句話還是在白春秀的強迫下,強忍著怒氣跟劉媒婆問了一聲好。
在那之後,他隻是模仿著小白花平時的模樣坐在白春秀身後,不說話,也沒有笑,隻是斜著眼睛偷看起地上的螞蟻搬家。頂多就是在提到自己的時候,露出個淺淡的微笑證明一下自己沒有睡著,然後笑完之後繼續看螞蟻一個接一個地在地上爬。
身旁三人聊天聊得熱鬨非凡,而他看螞蟻也看得津津有味。
白春秀見他這麼安靜,偶爾會用手肘去戳他的腰,強迫他去說些什麼。唯有到這種時候,他才不情不願抬起頭和他們說上兩句。
黑蛇不懂人世間的事,但動物的本能也能讓他能從短暫的交流中進一步意識到小白花的處境。
美麗且肉質肥美的雌性在自然界一向是大家喜歡吃掉的對象,在人類社會也是如此。
以前他還在籃子裡待著的時候,就察覺到小溪村不少人望著她的眼神都充滿著不懷好意。如今他作為小白花本人坐在這裡,更加感覺他們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盯著一條肥美多汁的獵物。
偏偏這小白花腦子有問題,每次看見都不覺得有什麼,還笑容燦爛地向他們問好。也正因如此,他們看他的時候眼神沒有絲毫地避諱,坦然地將自己見不得人的私*欲展現在他麵前。
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兩個人,特彆是那個臉上抹紅粉的劉媒婆。嘴上說著什麼婚後生活幸福如蜜,眼神中透露出的儘是算計。
黑青山的規矩是媒人能從女方嫁妝裡分到一筆錢。因為那枚傳聞中的小金魚,在黑蛇來到白家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裡,就已經看見劉媒婆領了至少三個人往白家跑。
每一次她都說這人老實可靠,每一個都被她吹成是此生絕配。實際上卻都是她用來湊數的蘿卜,隻盼著能從數量上換來一個被白家相中的結果。
隻不過讓黑蛇沒想到的是,那個叫劉小兵的家夥望向自己的眼神裡,竟然有幾分程聰身上沒有的純粹。
估計他對小白花有幾分真心。可黑蛇隨便瞥一眼劉小兵,都能被他身上散發的汙濁氣嗆得直皺眉頭。
那是奸懶讒猾之人才會擁有的濁氣。此時他年齡尚小,尚不明顯。但看樣子如果小白花真的跟了他,估計不到十年家產就會被這個男人敗壞乾淨。
喜歡不代表可靠,更何況雄性都是衝著繁殖來的視覺動物。靠臉靠錢都能在他們身上滋生出一些名為“喜歡”的情感。
這一次相親讓黑蛇徹底明白小溪村沒有適合小白花的人。
都是一群凡夫俗子。
彆說是給她幸福,和這群人生活在一起都是在玷汙她身上的靈氣。
劉小兵總覺得今天的小白花和往常不同。
她的模樣、打扮都和平常一樣。身上這件衣服從他來到白家乾活後,至少見了她穿了五次,可今日的她眉眼間卻出現了他從沒有見過的冷意。
小白花長得本來就漂亮,隻是平日裡她傻乎乎的模樣削弱了她五官的精致。隻讓人覺得她天真爛漫得可愛,卻忘了她本來就是黑青山難得的美人苗子。
此時冷淡起來,反而多了一股不可褻瀆的高傲,看起來越發不像是小溪村中會出現的美人。
這樣的小白花看得劉小兵心怦怦直跳。平日裡的他隻敢背著人偷偷看她。白春秀瞧不起他,嫌他窮,更嫌他沒出息。每次他來白家做工,她都跟盯著賊一樣,防著他和小白花發生點什麼。
今天他終於有機會能光明正大望著對麵的她。從他坐下開始,小白花的身體就沒從他眼睛裡消失過。哪怕是她專注看螞蟻的模樣,在他眼中也分外迷人。
他的深情注視引來黑蛇的嫌棄,然而黑蛇眼神中流漏出來的不屑也讓他更加心動。
說話說到一半時,劉媒婆趁著姐妹倆進屋準備熱茶的功夫,眯著一雙老鼠眼就湊過來問他感覺如何。
“你看這姑娘行嗎?要不要繼續往下聊?”
問雖然這麼問,但不過是走走過場。劉媒婆心裡清楚,倘若他心中沒有這個意思,也不會特意拎著兩袋點心找她來提親。那點心還是老合村的,隻有托人進城才能買到。
“沒,她特彆好!”
他對她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剛聽到劉媒婆發問,劉小兵就用力點頭同意說好。生怕自己一個遲鈍就耽誤了這門婚事。
不過雖然小白花今天在他眼中格外迷人,可他總覺得今天的小白花有點怪。猶豫片刻之後,劉小兵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今天的小白花怎麼這麼安靜啊?”
進廚房後一直用耳朵偷聽的黑蛇一聽到這話,不由得心中一喜。
劉小兵果然察覺到他的冷淡。看來他沒給他留下好印象,這門親事估計要吹,他一會兒也許就能回樓上找小白花。
然而劉媒婆聽了後卻並不當回事,反而高興地嗬嗬一笑:
“安靜?安靜就對了!估計是害羞了,女孩子家看見喜歡的人都這樣。我看這事能成。”
黑蛇:?
她從哪看出他害羞了?
等到四個人再次在白家院子裡的小桌前坐好,黑蛇決定這次自己要果決一點,直接說不。
也不等劉媒婆坐下後開口,他拉著凳子就往桌前湊,嚇得白春秀一個勁兒用手攔。可她人是攔下了,黑蛇的嘴卻還是張開了。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說什麼呢!”
白春秀一聽,連忙用胳膊去戳他,讓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