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獸遍布之地容易有異化動物的傳說。按理來說，黑青山自古流傳的應該是熊妖、虎妖的故事，可流傳下來的卻是最不值得害怕的蛇妖。我猜測可能因為委氏一族死相淒慘，再加上來自南方的他們崇拜蛇，山民害怕怨靈報複，由此異化出來蛇妖的傳說。”
她這幾句話雖然幫了小白花，卻也讓王富貴聽了後立刻變了臉色。
鄭雅是學民俗的，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學校裡待著，但也能一眼看透王富貴這個深山小官心裡在想什麼。見他雖然麵上還在笑，卻笑得異常僵硬，臉皮還為此抽搐了幾下，鄭雅隻是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馮懷鬆送上早就準備好的紅頭文件。
“當然了，那些妖怪傳說都是封建迷信，我們自然不應該宣傳這些。不過民間傳說向來是研究本地曆史的重要史料。我校接下來應該會與貴村展開合作，相關的文件早就申請下來了。至於具體的您看...”
那一紙文件雖然薄，但王富貴眯著眼睛借住光亮一看，其中幾個字眼卻看得他心也開始癢癢。特彆是下方印著的圓頭紅泥章，小小一個，倒是比六月正午的太陽更能溫暖他的身。
這時他還發現紙張縫隙之間竟然夾著幾張鈔票。嶄新的，一點折都沒有，看得他手指都開始顫，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
“這錢？”
“實不相瞞，馮援是我的舅舅，而我身邊這位馮懷鬆馮小同誌是他的親孫子。”
一聽到這個話，王富貴身體也跟著手顫了起來。如果不是礙於村長麵子，他可能已經湊到馮懷鬆麵前想要重新套點近乎。
之前他隻知道這幾個人是城裡來的，卻沒想到和馮老將軍還有關係。村中大多隻知道白家有錢是因為和城裡有關係，隻有極少人知道是因為攀上馮家這株高枝，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這研究項目雖然掛在學校名下，實際上卻是我自己一人任性的結果。接下來一段時間估計要打擾您一段時間了，這錢就當是我倆的住宿費。”
鄭雅低頭喝了一口茶末沏出來的熱茶，又推了推眼鏡，繼續她那禮貌卻也僵硬的笑。
“當然了，這隻是定金。隻要您同意，後麵的錢也會送來。”
這赤裸裸的交易一點都不背著人，但王富貴掃了一眼小白花，卻嗬嗬一聲笑了。
“怎麼會呢，幫助你們這群讀書人是我們應儘的義務啊。”
這小白花家裡和馮家牽扯多，就算被這個傻子看見了又能怎麼樣。
那筆錢他雖然客氣了一把，但最終還是收進了兜裡。
接下來一切就進行得順利的多。無論鄭雅想知道什麼，王富貴無所不言，還把自己牙都快掉沒的老媽媽從房間裡拽了出來，就為了能多說點讓她滿意的內容。
黑青山的蛇妖故事其實並不少，但講來講去無非都是一樣的內容，多半都是換湯不換藥。最常見的就是蛇妖吃人，但也有蛇神下雨救山火的故事。
“山上有個山神廟。據說就是以前人為了求雨，特意為蛇神建的。”
救火的故事小白花還是頭一次聽說。突然之間，她想到了那日夢中自己見到的身影。
那人像是自己家中的黑蛇。一身古怪的長袍在漆黑的夜裡隨風舞動，宛如天上下來的神仙。
山火燒灼了一切，卻沒有燒紅他的臉。他隻是神態淡漠地注視著一切，隨後手起雨落。雨水衝走了全部夢魘，隻留下幸福美好的結局。
曾經的她還會猜測夢中的那人究竟是誰，此時小白花卻突然明白那人就是黑蛇。
他似乎真的隻為了自己能做一場美夢，就特意跑到夢中為她下上一場雨。
一想到這些，小白花感覺自己的心猛地抽動一下。那一下很輕，卻牽出了不少她捉摸不透酸甜情愫。
不知道被自己留在屋子裡的他現在在乾嘛？
一直專心聽故事的她忽然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