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一問,才知時傾病了,這些大小官員是來探病的……
說是探病,其實是借機示好。時傾中立,平時不易結交,探病正是個機會。這麼多人裡麵,又有幾人是真心的呢?
嵇由山原物歸還的本意,是暗示時傾斷了念想,無論芷柔是否還在世。
小童認得那玉。若在此時把這碎玉還給公子,無疑會加重他的病情。人還沒醒呢,醒了又想到那傷心事,可不給折磨死了?他想著心下一惱,便把那玉隨便塞在一個角落裡,若無其事地去了。
宮內,燕帝正與太子說話。
這幾日頗不太平,先是錦月命案,後是蔣盈吃空餉一事,三司長又病倒。晏蒼鸞想起時傾告病之前,自己還曾問過他關於兵馬司統領一職的看法。
父子兩個正說話,慕容俊、拓跋悍兩位錦月一案的主審官來了,與燕帝報知他們目前的調查進展。
“請陛下恕罪!臣等無能……”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晏慎雲指他們道:“難道查不出凶手嗎?”
“太子殿下,臣等已竭儘全力,前些天本找到了些線索,可忽然斷掉了,臣等沒了頭緒,隻能向陛下、向太子殿下請罪。”
燕帝摸了摸胡子,“不能下定論,那可有懷疑的對象?”
“陛下,人是當天戌時一刻左右死的,身上沒有任何凶器造成的傷口。整間屋子臣也細細查探過,沒有任何線索,這實在反常。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大丫鬟巧心,在她主子死去的當天夜裡,自儘了。”
晏慎雲皺眉問:“自儘了?是追隨主子而去,還是畏罪自儘?”
慕容俊搖頭歎息,“人死無對證,不得而知了。”
“本宮大婚當夜發生這等事情,難道要就此不了了之嗎?父皇和本宮要怎麼向國師家交代呀!”
“此案著實玄乎,自我大燕立朝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詭異的案子,絲毫沒有頭緒。”
“這可如何是好!國師那邊本宮去慰問過了,可這喪女之痛,還能如何補償?錦月,她是國師的獨女啊,自小被溺愛長大的,又偏偏在本宮這裡出了事……”
晏蒼鸞道:“補償?你說得也有些過了。你是太子,他是臣子,談何讓你補償他?本也不是你的錯。”
“……是。兒臣一時情急,說錯話了。”
“孤也知道你也著急。”燕帝重重歎了口氣,將手裡的奏折往案上一放,看著下麵那兩人道——
“繼續查,七日後再來回稟。若屆時還無結果,就結成懸案。”
“懸案?那國師……”
“嗯?”晏蒼鸞瞪了他一眼。
晏慎雲垂了眼,“是,父皇。”
從燕帝那裡出來,晏慎雲心事重重地長歎一聲,走到轉角處,忽聽小侍來報消息——兵馬司統領一職,給了沈玄。
“沈玄?你沒聽錯?!”
竟不是自己人……
這個沈玄一直是中立派。之前看父皇的意思,分明應該是屬意自己推薦的那幾個人,為什麼又定了沈玄?聖心難測,他覺得越發累了。
心裡邊很想雲桑,想去彆院看她,然值此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