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
蘭菀少妃挽著晏蒼鸞在上頭坐下,燕帝先是慰問了寧知姚一番。今日原也是少妃提起要過來慰問寧將軍的,卻“碰巧”讓燕帝看見了這一出。
“崔同,教子無方,還濫用職權與人交易。你真是讓孤太失望了!”
“陛下!”崔同在地上磕著頭,直不起腰來,“臣有罪,請陛下責罰!但臣家中尚有老母嬌妻,還望陛下開恩,莫要遷怒她們……”
晏蒼鸞冷笑一聲,“令郎能有今日的造化,你那老母與嬌妻也是功不可沒。”
“……陛下!?”
“令郎殺人之案自有蔡平審理,你,先幽禁在府,無事不得出。”
晏蒼鸞短短幾句,就斷了崔同所有的路,回頭又說寧知姚:“寧愛卿,你脾氣真好,竟還讓他進你的府門。孤要是你,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了。”
“說起此事,妾身倒覺得有些蹊蹺。”蘭菀道。
“哦?怎麼了?”
“這……陛下也知道,崔大人是太子的人,為何他兒子出了事,不去求助太子,而是來找寧將軍呢?”
空氣裡安靜了數秒,她又忙跟自悔失言了似的道:“妾身多嘴了,陛下恕罪。”
“無妨。”晏蒼鸞拍了拍她的小手,“你說得有理。他不去找太子而跑來這裡,說明……太子已經不要他了。”
晏蒼鸞看似什麼都不知,其實知道得可多。對於皇子們尤其是太子的小伎倆,他多是睜隻眼閉隻眼,隻是有時實在看不下去,才會點一點他們。
“看來太子殿下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頗為明理的。”蘭菀說。
“哈,他明理?他是因為明理才丟卒保帥的嗎?”晏蒼鸞刮了刮她的鼻子,“就你天真。”
“啊?”蘭菀懵然瞅著他。
“此案絕無疑異。寧愛卿,你大可放心。”
“臣多謝陛下!”
“謝什麼,應該的。若是朝堂上人人都像他那個樣子——”指了指崔同,“孤這江山,算是沒人來守了。”
轉身又對寧知姚笑道:“司禮司總管的位置,將軍以為何人可接任啊?”
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在場之人的神經都崩了起來。崔同自不必說,早已顏麵掃地,寧知姚亦沒想到陛下會這麼早就問他,畢竟崔寧案還沒開審。想到之前太子的人來與自己說的交易……
他們所說的交易裡,自己得到的是崔寧償命,但眼下陛下已開金口,已經用不著太子棄子了。
心中一笑,卻有意顯出為難的樣子。
晏蒼鸞一見不樂意了,“將軍素來是個直性子,怎麼,這話很難說嗎?”
“倒不是難說,隻是……”
“隻是什麼?”
“這、臣不能說。”
“嗯??”
蘭菀道:“寧將軍,陛下在此,你若有什麼難處或顧慮,都講出來罷!”
聽少妃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