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風起雲湧(6)(1 / 2)

養美為患 水墨靈犀 4100 字 2024-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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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漸漸地和暖了,晏蒼鸞的病卻斷斷續續不見多大好轉,太子遂引薦了一位從中原來的道士,說那道士能煉包治百病的仙丹。

卻說那道士李仙官,本命叫李牛,從前隻是個賣膏藥的,整天東摸西混,不惑之年已過,也沒混出個名堂來,跟街溜子般到處吆喝。這下可好,隻經過一番包裝,搖身一變,就成了燕帝跟前兒能煉仙丹的高人。

晏慎雲引薦這道士,名為儘孝,實為控製。晏蒼鸞病勢加重一事,太醫那兒確有說法,但晏慎雲仍覺得哪裡不對勁……

晏蒼鸞原不信神仙方術之言,然久病臥床,心情也不免煩躁起來,不由得什麼辦法都想一試,又聽太子極力推薦這道士,便也將他留了下來,為自己煉製丹藥。

他的丹藥靈不靈暫且不知,晏蒼鸞懷念起落華珠了。燕國國寶落華珠,是當真能治百病的,隻可惜,現在是一顆不存。那場大火,誒!都怪那場大火和盜珠的賊人!

昏昏沉沉睡了半日,醒來時覺得口渴,喚人要喝水,抬眸就見一麗影坐在榻邊。

“菀兒?”他一下子來了勁兒。

“陛下要喝水吧?”蘭菀服侍他坐起喝水。他看她的樣子,似乎比之前瘦了許多。

“你怎麼清減了不少,穿得也這樣素淡。”

蘭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陛下尚在病中,菀兒沒有心思做彆的,隻是每日吃齋念佛,祈禱陛下龍體早日康複。”

看著要落淚了,然眼淚卻沒有掉下來,隻是在眼眶裡打轉,看得晏蒼鸞很是心疼,“難為你了。”

蘭菀放下杯盞,起身。“保兒妹妹要來了,妾身讓她進來陪您吧。”

正要走,袖角被他攥了住,回身正對上晏蒼鸞的眼睛,她聽見他說:“讓她回去,你來陪孤。”

“可是保兒妹妹……”

“不必管她。”他拉著她重新坐了下來,“你與孤也有許久未見了。”

默了默,頗為感慨地與她訴起心事,“孤近來每追憶少時,常覺黯然,歎光陰難返……如今臥在榻上,什麼事也做不了。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孤的桑榆晚景怕是沒有多少了,孤走了不打緊,你怎麼辦?”

“陛下萬歲,怎可說這種自傷之言?”

“孤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他伸出手,找到了她的手握住,“孤有時想來,總覺對不住你。想你正當妙齡,而孤年過半百,怎麼說,都是孤耽誤了你……等孤走了,你可自行改嫁。”

皇帝的女人,怎麼可能改嫁。蘭菀心下想著,也沒拿他的話當回事,麵上淡淡笑了笑,將他的手放進被窩裡去,“陛下安心養病,不可再說這些喪氣話。菀兒哪裡也不去,就陪你一輩子。”

晏蒼鸞的目光似黏在了她身上,怎麼都挪不走。那雙眼睛裡,有黯然不舍,也有夢縈魂牽。

“孤這一生,不止你一個女人。但是紅顏知己,隻有你一個。”

蘭菀笑著搖了搖頭。“妾彆無所長,不敢當陛下的紅顏知己。隻求暮鼓晨鐘之時,能做您的紅袖添香之人。”

一番話說得婉轉巧妙,又彆有小女兒家情態,聽得叫晏蒼鸞心顫,他開口道:“你是不是以為,孤方才說的,都是玩話?”

蘭菀斂了笑容,心裡邊不知他的真意是何。

“孤都安排好了,等孤一走,會有人幫你離宮,更名改姓,再另找個好人家嫁了,不叫你守活寡。”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櫃子,“那裡邊的東西,你去拿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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