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牆角。
小昭說——“他將碧琉璃拿走了。”
卻說太子那邊，因著錯過了晏慎離整頓吏治開始的重要一月，再趕來補救時，昔日d羽已被拆了大半。又因晏慎離前有殺人立威之舉，是以反對整肅之聲漸熄，一時竟激不起什麼大浪來。
同時，因著小昭上次的提示，他親自去了趟地牢。大火燒過的地方，確實能被毀去許多痕跡，但也有些東西是無法毀去的，比如說——
陸之綺待過的那間牢房內，地上有幾塊磚是鬆動的。將其移開後，現出了一條地道。
晏慎雲不由一陣後背發涼，這回他誰也沒說，暗中命人順那地道走下去。地道直通牢外，在出口處的地麵上，他們發現了一群奇怪的血字——那是一種鮮少有人能看懂的文字，或者說是什麼符咒、暗語。晏慎雲找了些能人來破解，在數十天後，才依稀得知了那暗語的意思。
當然，那些人幫他破解完了以後，就被集體滅口了。
仔細想來，晉國第一次坐收漁利、收回那五座城池，正是他的夜襲計劃被泄露之時；第二次，又恰是陸之綺與明王交易之時。
那暗語上，提到了“花舍”——青龍大街上，除了一頭一尾的凝碧坊和煙如夢，就是這家青樓了；還提到了“七天”——應該是指距陸之綺死之日有七天的時間。
挖地道，並非一夕就能完工的，必是早有準備。如若陸之綺隻是簡單地投向晏慎離，他沒有必要做這些。
而那複雜密語所揭示的東西，更是讓他煩躁不已，一連數日，誰也不想見了。
隻有雲桑能進去給他送點吃食茶水。
這日他坐在書房，喝得半醉，扶桌不起，問她：“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為什麼多年的心腹要背叛我？”
雲桑在他身邊坐下，“陸公子背叛你，是他不好，不是你不好。哪裡有更多的利益，哪裡就有更多的人，這點殿下從前是看得透的，怎麼忽然就想不開了呢？”
她的軟語寬慰，讓他心下舒緩了一些，抬起頭來看著她，“如果是你，會怎麼處置背叛者？”
雲桑眨了眨眼睛，“殿下不是已經處置陸公子了麼？”
他歎了口氣，“罷了。最近有見到你妹妹麼？”
“小昭啊。殿下可是要找她？”
“嗯，你喊她今晚過來一趟。”
他站起來，走了幾步，半醉著扶著牆壁，自語：“除了換上那一位，新人竟一個沒有。放眼滿朝文武，哪裡還是當初的樣子。晏慎離，我當真是小看了他！還有沈玄，竟一絲兒破綻也沒有，倒像是早有防備！”
他以前很少與她說這些事兒，看來現在當真是煩透頂了。雲桑來到他身邊，扶他坐下道：“事情總得一步步做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煩惱並無益處。這是從前殿下告訴我的。”
“從前是從前的太子，現在……”
“那也不打緊。”她此前從未見他如此懊喪過，不由看著他道：“至少你還有我，不是嗎？”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若有一日我落魄了，你還會跟我嗎？”
“這個問題殿下問了第二次了。”她微偏過身，“上一回，雲桑已經答過。你仍有此問，可見是不信我，也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信，我信！”他連忙哄她，“剛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