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搖了搖頭，“此事已定，不必再爭。”
“不。”小昭發話道：“你們不必有誰留下來保著我，全部先走，我最後一個。”
“那怎麼行！”宛言差點沒憋住，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了，打了個圓場道：“我是說，你給晉國立了大功，如果可以，我們不想犧牲了你。”
小昭說：“我這麼講自有道理。你們都不了解晏慎離——他是個瘋子。”
“瘋子？”
“若他知道自己被我騙了，會是什麼反應，根本叫人無從想象。以他的性子，就算被人算計了，就算燕軍打到隻剩一兵一卒，他也會生死不顧，把這口氣討回來。”她起身說——“所以我得留下來，控製住他。”
“你什麼意思呀？”宛言道，“你不走了？”
“這個我現在也說不好。諸位既然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目標，那便一定得把這件事做好，我們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命，能比這個目標更重要。我們要大晉打贏這場仗，要邊關數年的和平與穩定，如此朝廷才有時間騰出手來，收拾內政。”
眾人沉默。
卻是沈願先帶了頭：“可以，那便聽從你的安排。”
時傾驚訝不已，還想勸些什麼，視線透過白布卻隻看見她堅定的神色，剛要出口的話又收了回去，隻能壓著情緒道——“雖然如此，但姑娘也要儘全力，活著離開。”
“那是自然。”
眾人議事完畢皆散去，宛言陪著小昭喝了一盅酒，說起近日之事，仍心有餘悸。“好在陛下護著你，那個廢太子知道你不是他的人了，我真怕他會報複你！”
“那也得他有那個本事。”小昭啜了口酒，神色有些懨懨的，“你知道嗎？雲桑走了。”
“莫雲桑？就是廢太子的心上人嗎？我最一開始隻是知道，你不是顧小昭，卻不知道，她也不是莫雲桑。
廢太子好像極寵愛她，為了她什麼事都可以做。”宛言半醉著眨了眨眼睛，“你和她假不假也算是做了快四年的姐妹，我看得出來，你們之間還是頗為親善的。”
小昭一手扶著酒杯，看著天花板回憶道——
“最一開始她和我說，除了血緣，沒有什麼是永久的，包括男人的感情，所以她不愛他。那時候，她是想告訴我她並沒有多愛他，卻又不能直接告訴這背後的原因與她的身份，所以選了這麼一種折中的說法，順便看看我的反應。
大概她以前確實沒有多愛他，後來卻不知是何時動了情的。
她也是最早發現我身份的人。在試探過我一兩回後，我們在一個契機下互相交了底。當然，這件事太隱秘了，我沒和你們說過。我和她立場既不一致，也不衝突，何不互相扶持一二呢？廢太子知道我‘背叛’了他後，雲桑為我在他麵前說話，引他不發現我的真實身份，而我則配合她演戲，在廢太子麵前和她劃清了界限與立場，方便她最後一步的行事。
拋開其他的，雲桑姐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她是真心為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