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郇拉開浴室門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盆乾淨的水。他停在盧星橙麵前,腳背勾倒在地上的矮腳凳子擺正。
他讓她坐下,水盆放在她鞋尖前。
他到廚房,把碗裡的啤酒倒了。從冰箱裡拿出和晚上那瓶一樣包裝的酒,倒滿碗走回來。
整個過程,林郇沒說一句廢話,每個動作,神情都無比認真。
盧星橙看得有點入迷,視線跟著他,最後停在自己麵前。
林郇:“伸手。”
盧星橙:“啊?”
“伸手。”他又重複了一遍。
下意識,盧星橙乖巧聽話伸手,可伸到一半,回神後,她又縮了回來,防備著:“我上過藥了。”
林郇單手撐著膝蓋,掀眼,舔唇,難得耐心:“伸出來,我就看看。”
盧星橙猶豫,將手伸到水盆上空。等她反應過來有詐,已經來不及,一雙溫柔的手已經像抓筷子一樣整個包裹住她的手腕。
林郇長長的睫毛蓋著他的眼,他打量著,稍頓,抬頭,眼神很不滿。
“你自己上的藥?”
她搖頭,“不是,婷語給我上的......怎麼啦?”
林郇閉上眼,胸腔吐出一口氣,邊歎氣邊搖頭。他抓水盆裡的手帕,帶著水淋在盧星橙的傷口上。
“嘶!”
火辣辣的灼燒感傳來,她掙紮抽手。下一秒,林郇不費吹灰之力給她扯回來。
毫不留情又是一淋。
盧星橙大叫:“啊!痛!”
比烈酒直淋還痛。
“這裡麵放了什麼呀?”
林郇輕飄飄掃她,“雙氧水。”
雙氧水。
怪不得那麼痛。
可她就是因為怕疼,才讓段婷語直接上藥。
哪知來這還要受這兒罪。
眼看著林郇還要澆,盧星橙伸出另隻手,抓住他的手腕。
“不要了。”
小姑娘朝林郇撒嬌,語氣嬌滴滴的。
可林郇卻低頭,望著自己手腕上的手。因為手小,隻砍砍抓了小半,看起來跟撓癢癢撓癢癢按摩一樣。
他眉骨稍抬。嘴角上揚。很快斂得一乾二淨。
“把你的爪子給我收回去。”
林郇不鹹不淡地開口,目光垂直射.進她可憐兮兮的眼眸裡。
撒嬌沒用。
盧星橙委屈地嘟嘴。
林郇繼續手裡的動作,瞥見小姑娘因為太疼呲牙的表情,手裡的動作不自覺放輕,但嘴巴依舊不饒人。
“能撿回一條命,算你運氣好。誰讓你去那種地方。去就去了,還不要命往黑的地方鑽。再痛,也給我忍著。”
盧星橙:“.......”
終於。
傷口消毒,上完藥。
林郇走出門,沒一會回來,手裡拿著卷紗布。
盧星橙盯著他,幫她綁紮,似乎察覺她的視線,男人臉不紅心不跳地吐出一句:“看什麼?哥哥的帥氣迷住你了?”
“?”
好像被什麼東西當頭錘了一棒,盧星橙嫌棄皺眉。
雖然他確實很帥,但這麼賤兮兮地問出來,也太不要臉了。
她選擇忽略這個問題,“你剛才出去是去買紗布嗎?”
“不然呢?”林郇低著頭,長發遮擋他的眼睛,露出尖尖的鼻頭,“我的傷口不用包紮?”
哦。
原來是為了自己啊。
盧星橙嘴角拉直,不滿撇嘴。
五分鐘後,她的傷口徹底處理完了,林郇技術很好,給她裹紗布的時候,每層之間距離幾乎相同。
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