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又有人在竊竊私語,耳邊,郭若晨“靠”了聲,吐槽:“他還測桃花?他那張臉上不寫滿了這倆字嗎有什麼好測的?”
許願不語。
倒是趙淺風回了句:“彆這麼說,問他要聯係方式的那麼多不沒見他加誰嗎?”
許願望著人群中心的側麵身影,手心裡握著手機,掌心溫熱,不小心按到鍵,屏幕亮起,她注意到,指尖顫了下。
她突然想起,那個“隻限今晚”的置頂,忘記取消了。
心臟慢了半拍,許願抿唇,大抵是今天太過炎熱,掌心發了燙,她指尖蜷了蜷,最後反手把手機往口袋裡一塞,無聲捋了下垂落耳側的發絲。
就佯裝,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人群中心,學姐洗了牌,攤開來讓他隨意挑了三張,掀開牌麵。
她分析:“爛桃花挺多。”
郭若晨小聲:“看麵相也能知道的吧。”
許願仍舊沒吭聲,把腕上那串白菩提串捋下來,放在指尖把玩著。
學姐看著牌麵,驀地一笑:“正桃花的話……就有些困難了。”
謝驚休慢慢吞吞直起了點身。
郭若晨起了興趣,摸著下巴探究:“這張臉,要怎麼個難法啊?”
“如果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表白的話,八成會被拒絕,從牌麵上看出來,她好像沒那麼喜歡你。”
身側的郭若晨倒吸一口氣,嘀嘀咕咕地稱歎:“這張臉?這張臉!好想知道會拒絕他的姐妹是誰啊,多少有點顏值抵抗力在身上的。”
許願仍是不吱聲,手裡的菩提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謝驚休挑眉,確認了遍:“你是說,‘沒那麼’?”
學姐用指節扣了扣牌麵:“其實也算不上喜歡。頂多的話……感動?一點點好感?”
學姐的目光仔仔細細在他臉上打量了會兒,“嘶”了聲:“也或許……會有點為色所迷?”
周圍人哄笑,郭若晨笑趴在許願肩頭,抖個不停。
學姐也忍不住彎唇,強調:“說認真的,看牌麵,你應該有踩在她的審美點上,又或者你外形上的某一個點剛好戳中她的嗜好,比如眼睛啊手啊鎖骨啊。但是踩中審美和喜歡還是兩碼事。”
麵前人頭攢動,遮住了許願大半視線,她隻聽見謝驚休又問:“那我要怎麼樣呢?”
他聲線有點懶,像是不太信這種東西,漫不經心的,可抬眼望過來時又像挺認真地在洗耳恭聽。
學姐指尖點了點最後一張牌,歎了口氣:“死纏爛打吧,畢竟烈女怕纏郎,再發揮一下你的外貌優勢,一切還是有可能性的。”
謝驚休脊背往後一靠,笑了聲,四個字在齒間慢慢一繞,清淺繞出來一聲呢喃:“死纏爛打啊……”
前麵有人離開,許願側身讓了讓,再抬頭時,視線裡恰巧從人頭間空出一塊視野,那塊視野裡,謝驚休無聲望過來,隔著人群,最後一點夕陽從樹枝間傾落,洋洋灑灑落在他眉眼間。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許願怔住。
不過片刻,他收回視線,眉梢含笑:“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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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遊園會結束之後,許願跟兩個室友一起去了二食堂吃晚飯,考慮到陳蕉肚子不舒服,排隊時,許願低頭給她發消息,問要不要給她打包點東西回宿舍。
陳蕉:“不用。”
幾分鐘後,許願端著餐盤在食堂過道跟陳蕉狹路相逢,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作“不用”。
她的目光沉默地轉向陳蕉身側同樣端著餐盤的劉承閒——一個明明不是盛大的學生,卻每天混跡在盛大的人。
許願的視線再扭回來,定定盯著陳蕉。
“不疼了。”她無辜地摸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