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遊學大會(2 / 2)

我見青雲路 銀燈花樹 5633 字 2個月前

確實正如他所言,崔晚折好端端的說要與她同行。以前就罷了,如今在陌生的環境,她實在沒把握保得住他。

也不知道崔氏怎麼放得下心,讓修煉出了差錯的半殘和完全不能修煉的病秧子結伴?

遊學大會她必然要去的,錯過這次又要再等五年。崔晚折也不能丟下不管,他下定決心的事無有不成的。

江雪燭似乎看出她有所動搖,遞過一枚身份牌,乘勝追擊道:“道友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三清觀嗎?”

三清觀作為中域三大派之一,向來清名在外,門下弟子多如皓月君子,端方自持。

周南絮驗了身份牌,又有三清觀作保,不免拋下最後一點隱憂:“那便如此吧,日後還請道友多多擔待了。”

“很好,先打入內部,往後再要督促她飛升就容易了。”一道古怪冰冷的電子音莫名傳出。而周南絮竟毫無所覺。

江雪燭悠然在心中默念:“不急,早晚的事罷了。凡我想要的,可從未失手過。”他垂下眼瞼的一瞬,順勢掩去輕慢的神色,然後抬頭注視著周南絮,微微地笑了。

轉眼四月春光明媚,集靈小鎮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平日裡甚少見到的各宗門精英子弟,也難得齊齊相聚於此,呼朋引伴,神采飛揚。

小鎮的居民們或得意地同外地人誇誇其談遊學大會的盛大,或攜著總角小兒拘謹地在一旁豔羨地觀望著半空中來來往往的的仙人。賣貨郎的吆喝聲,少男少女爽朗輕快的哄笑吵嚷聲,雜成一團。

月上梢的大堂內。

周南絮眉頭緊鎖地盯著桌案上的小冊子,而崔晚折則期期艾艾地偷眼斜覷著她。江雪燭坐在二人對麵,斜倚著窗戶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外頭。

突然“啪”地一聲,周南絮麵無表情地合上書冊,嚇得崔晚折一個激靈,緊張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周南絮沉吟片刻:“沒有,流程地點我都大概知道了。就是每次分組都要抽簽一事,屬實棘手。我倒無所謂,總歸四大洲都要走一遭的,隻是你卻難辦,倘若不巧你一人獨行可如何是好?”

崔晚折聽完卻鬆了口氣:“這無妨,我家早已著人疏通一二了。如此,不論周姐姐去往何處,我都能跟隨其後。”

江雪燭聞言,側目打量了他一番,又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周南絮心知他恐怕對崔晚折身份有所猜疑,但又為保險起見,無意坦白,隻好遮遮掩掩透露出兩人的宗門所在,充作是門內普通弟子。

江雪燭麵上自然是欣然接受了,心裡如何想卻是不得而知。

不過周南絮也顧不得這些了。她與崔晚折身份特殊,尤其數十年來幾大洲域與宗門間關係越發微妙,她不得不多加小心警惕。

三人互相認識後,又大致熟悉完流程,便抬腳往集中地趕去。

小鎮中心早早搭起了一座圓台,台下烏泱泱圍滿了人。直至午時,陣法才堪堪開啟,卻不同以往微弱的靈光,傳送陣一時間光芒萬丈,充盈的靈氣傾瀉而出,頓時席卷了整片區域。待白光漸漸黯淡,模糊的人影方顯露人前。

帶頭的是兩名年歲相差無幾的女子,一個氣質冷凝、麵若冰霜,身量極高,偏又著珊瑚紅雨花錦描金蓮紋法袍,愈發顯得豔麗中帶著一股凶煞之氣;一個恰恰相反,麵容溫和平靜,連嘴角的弧度都仿佛尺量過一般,分毫不差,月白色的長裙更使她如隔雲端。

二人身後依次排列著十來個修士,大概是隨行的護衛。

周南絮冷靜地在角落中有意打量周圍人群,努力辨識著他們各自道袍上的紋樣以對應其代表的宗門。

崔晚折好奇地朝台上看:“周姐姐,你認識她們嗎?”

不及周南絮回答,旁邊一個青年人就驚訝地回過頭:“西府的謝琳和孟觀棋這兩年可是名聲愈顯,隱隱有和三山的徐霜吟一較高下的意思,你竟不知?”

“徐霜吟?”崔晚折語氣猶疑。

這青年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硬生生擠了過來,費力地抬手指向前排最邊角的位置:“喏,那邊紫衣服臭著臉的就是了。”

比劃完,這人又咂巴著嘴感慨:“你說這些個天之驕子怎麼一個個都喜歡擺著臉,成日裡也沒個笑影兒,一個崔玨,一個徐霜吟,那邊的謝琳,真是好生無趣。”

然而他右側卻傳來一記嗤笑:“這就是你外行了。你看話本子,厲害一點的修士都是這樣的,人家這叫高嶺之花,你懂什麼!”

青年人正要反駁一二,忽而頭頂上空烏沉沉的一片,原來是一隻飛舟。那飛舟通身是上好的器材打造,寬敞奢華,數以萬計的靈石源源不斷地投入其中,為飛舟補充動力。如此氣派,就差把金光閃閃的富貴二字刻於頂上。

“叫諸位久等,是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