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地牢(1 / 2)

我見青雲路 銀燈花樹 3913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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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條過道,那位陌生道友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江雪燭,我這料子可是時新貨,攢了幾個月靈石才買到的!”

江雪燭塌著的肩膀頓時一僵,他直起身,瞥了一眼被他糟蹋了的雪白的衣袖,輕飄飄變出一個錢袋丟去,眼角上挑,勾出幾分豔色:“師兄未免太過小氣,一件道袍罷了,也要與我這個做師弟的掰扯這麼細。”

周南絮一見他二人竟像老相識,不由奇了,這江雪燭怎麼到哪裡都有幾個熟人。

那個被稱作師兄的顯然在努力按捺住蠢蠢欲動摩拳擦掌的心,他額頭的青筋都跳了一跳:“彆逼我動手,我忍你很久了。你先前擅自脫離隊伍,私自下界報名遊學大會的帳我還沒同你好好算呢!”

江雪燭聞言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背後袁師道的書桌上,翹起二郎腿,精致漂亮的臉上扯出一抹懶洋洋的笑。

他眉毛上揚,眼睛細長,眼皮平日總是耷拉著,提不起精神一般。但每每漆黑的眼珠子上移,直直注視著某人,不笑時便仿佛黑雲壓城,即便偶爾流露出一點笑意,也總叫人疑心他是似笑非笑、冷嘲暗諷。

此刻便是如此,這師兄見狀氣不消反火氣更旺,他也虛偽地回敬一個笑:“我拿你沒轍,總有人治得了你。待我稟告師叔,自然有人替我管教。”

提起這位師叔,江雪燭立刻老實了,他又變出一隻錢袋子,一本正經親自擱在對方手心,正襟危坐,語氣誠懇讓人如沐春風:“師兄說笑了,師弟向來最聽師兄教導。往後師兄說一,師弟不敢說二,何必勞動我師尊他老人家?”

周南絮驚訝至極:“你們是同門?”

近來大家混熟了,也不再拘著原先在宗門內的規矩整日穿著統一式樣的道袍,反而五花八門,什麼模樣的衣服都有,以至於周南絮再也沒辦法靠衣服推測對方背景。

袁師道聞聲探出半個身子:“周道友竟不知?江雪燭他是三清觀的人,這位辛策,辛道友是他同門大師兄。本來他們該同道前來,江雪燭嫌人多麻煩,自己偷跑出來,半路遇上我們,就與我們作伴了。”

周南絮不作聲,默默道,豈止你們,明明還裝可憐讓她誤以為他也是獨自出行,答應了與他結伴。雖然真出來了,兩人多是各有小團夥,極少湊在一起。

不過話說回來,經過這些時日,周南絮也算是發現江雪燭同王又安竟有幾分相像,遠不如表麵那般君子端方,俱有些混不吝的氣質。王又安便罷了,他大概是自小如此。隻是江雪燭出身三清觀,按理說不該這般。

反過來講,三清觀願意收他也是稀奇。

畢竟三清觀慣來被人戲稱是“道觀”,裡頭上上下下全是清一色的男子,與僅收姑娘的天策府堪為兩朵奇葩,各據一方。而江雪燭這豔麗的相貌與樸素的三清觀可謂格格不入。

念及此處,周南絮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雖於幻境中隻有一麵之緣,曾經救了何晟的修士亦是仙氣飄飄中有些秀麗。

就是不知那人是真是假,三清觀是否真有其人?

辛策斜睨著江雪燭,微不可見地勾起嘴角,心滿意足收了鼓鼓囊囊的錢袋:“這次便罷了,做師兄的少不得替師弟多操心,不過沒有下次了,再來我就請師叔帶你回去。幾個師兄弟,你本事最大,我管不住你也是我這個師兄無能。”

江雪燭自然連連稱不敢。

忽然辛策想到什麼,四周環顧一圈,茫然皺眉,再環顧一周,方遲疑道:“說到幾個師兄弟,衛師弟呢?我怎地好些日子不曾見到他了?我依稀記得他沒有進天海鏡啊,按理說他不進天海鏡,該來書院與我們一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