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盧氏和房玄齡今晚都是沐浴了之後才入的羅維。
往日裡,他們也沒覺得自己有多臟,可今天洗完澡之後,他們自己都覺著臉紅,都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擦下來了多少汙垢。
盧氏伏在房玄齡的肩頭,輕聲耳語著,“老爺,你說咱家俊兒的小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啊?竟然能鼓搗出這麼好的東西來!”
草木灰,豬油膏,皂角莢,無患子,就這些常見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到的東西,竟然還能鼓搗出這麼多花樣來。
還有那個細鹽,把粗鹽融成水,在鍋裡煮一煮就能弄成細鹽?
自己這兒子,腦瓜子想東西是不是跟彆人都不一樣啊?
房玄齡笑著輕聲說,“這次俊兒可是立了大功,俊兒成為駙馬的事兒,算是鐵板上釘釘了!”
盧氏微微支起了身子,“老爺是打算把細鹽提煉的方法獻給陛下?”
房玄齡嗯了一聲,“大唐的鹽業一直把持在王家人手裡,夫人你是知道的,這塊兒肥肉太大了,留在我們房家,是禍非福。”
“與其握著這細鹽惹眾怒,不如直接把細鹽的提煉之法獻給陛下,這樣的功勞,隻要陛下嫁女,那第一個迎娶公主的肯定會是我們房家!”
鹽,那是生活必需品之一。
這細鹽,就好比是一塊兒肥肉,哪怕是李世民都沒辦法一個人獨吞了這塊肉,更彆說他房玄齡了,他可沒頭鐵到這個地步。
細鹽隻要一問世,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一樣會驚動李世民。
與其等著李世民找上門來,反倒不如直接把細鹽給李世民送去,握著個賺不了幾天錢的細鹽,可沒有直接拿細鹽換功勞來的劃算!
“哼!明日之後,我看誰還敢說老夫的兒子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
“老爺,咱家在光德坊中不是有一間鋪麵麼,我打算讓俊兒多做一些香皂和洗發水,在光德坊中售賣!”
盧氏的眼光還是很銳利的,這香皂,洗發水,那絕對都是稀罕物,最重要的,這東西是消耗品,一旦市場打開,那絕對是一個細水長流,且日進鬥金的賺錢營生。
“夫人想做什麼,不必問老夫,老夫堂堂梁國公,怎能做那與民爭利之事?”
盧氏掩嘴輕笑,“知道了,老爺。”
盧氏明白,老爺這是默許了她的做法,至於日後被人知曉,那也是她自己擅做主張的行為,與自家的老爺無關。
。。。。。。
早上四更天剛過,也就淩晨三點多的樣子,房俊就被從床上拉了起來。
大臣們上早朝,需要在五更之前趕到承天門,五更一到,承天門開,大臣們就要入皇城,進太極殿上早朝。
“這也太早了。。。”
房俊打著哈欠,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倒是盧氏,直接把貼身丫鬟春桃派了過來,幫房俊整理頭發。
在大唐,未行冠禮的青年,發式的選擇性還是很多的,也不需要束發冠,加上房俊昨天又洗了頭發,收拾起發式來還是很快的。
四更半天,房俊跟著房玄齡一同出了府門。
受現代影視劇的影響,房俊一直以為,曆朝曆代都是文官坐轎,武將騎馬,可大唐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上早朝的人,全都是騎馬來的,真要是抬著轎子出來的,那說明轎子裡的人身體有恙,騎不了馬才坐轎子。
這一路,遇到個人,房玄齡就給房俊介紹,不是叫叔,就是叫伯,搞的房俊頭都大了。
好不容易到了承天門,熬到了五更天,承天門大開。
房玄齡把房俊安排在了一個類似門房的地方,一句“你在此處等著!”自己就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