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了趟平康坊,陛下都知道?陛下派人跟蹤我?”
這個老六也太閒了吧?這要是沒人跟蹤自己,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去了平康坊,還知道自己在平康坊發香皂?
老房有點咬牙切齒瞪著房俊,“陛下想看的是細鹽的進展!”
房俊連忙開口辯解,“我在平康坊發香皂,就是為了細鹽的事做準備啊!”
“莫要誆騙老夫~!”老房彎腰,再次撿起了那根戒尺。“你跪好,爹打你一頓,也好讓陛下出出氣~!”
房俊淩亂了,這個時代也太特麼不講理了,自己做出來的香皂,自己還沒有支配權了?這也要讓自己挨頓揍?
“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春桃從前麵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後院。
“慌什麼?”盧氏狠狠的瞪了春桃一眼。
春桃一臉驚恐的指著前院,“廚房,廚房裡的劉二死了。。。衙門裡來人了~!”
府裡有人死了?
衙門裡都來人了?
老房丟掉了戒尺,快步朝前廳走去。
“娘,彆擰了,你鬆手啊,我去前麵看看!”
“去什麼去!”盧氏拎著房俊的耳朵,“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多晦氣!”
“不是,娘,府裡有下人死了,這是大事兒啊,我得去前麵瞧瞧啊!”現在,不管是去哪兒,也比在這被老娘擰著耳朵強吧?
可盧氏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一隻手點著房俊的腦門喋喋不休的數落著。
數落房俊的話題,幾乎都是圍繞著香皂展開的。
一下白送出去那麼多香皂,看來盧氏是心疼了。
可能是舉著手,擰著房俊的耳朵時間長,盧氏的手有些酸了。
盧氏手勁剛一緩,房俊趁這機會,甩了下腦袋,撒腿就跑。
“臭小子,你慢點跑!”
等房俊跑出來的時候,老房已經跟著衙役到了府門前。
府門前圍著不少看熱鬨的人,府門的左側停著一輛沒棚子的馬車,馬車上躺著一個衣服上裹滿了鮮血的人。
這人房俊也認識,就是府裡的一個廚子。
一個衙役衝著房玄齡躬身行禮,“房大人,既然人已經確認過了,那小人們就把屍體帶回縣衙了。”
房玄齡陰沉著臉,轉身往回走。
走到房俊身邊的時候,房玄齡給了房俊一個眼神,“一會來書房找老夫!”
房俊會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府中。
書房中。
老房把劉二的死,簡單的跟房俊說了一遍。
劉二是在臨街的巷子裡,被人發現的,發現他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
附近有人認識劉二,知道劉二是府上的廚子,巡街的衙役剛巧路過,就接手了這件事。(長安城內設有兩個縣衙,一個是長安縣,另一個是萬年縣。)
“心臟被刺穿,一刀斃命!”老房聲音有些低沉。“廚房裡的細鹽是不是少了?”
房俊點了點頭,“少了有半斤左右的細鹽。”
細鹽在房俊手裡,真算不上什麼貴重的東西,上午做香皂的時候,房俊用過細鹽,放回去的時候,壇子底大概還有兩指肚深的細鹽。
可剛剛房俊去廚房看,發現壇子裡的細鹽就剩下一指肚深了。
從做出細鹽那天起,房俊就把府裡廚房用的鹽換成了細鹽,所以,最容易接觸到細鹽的,就是府裡的廚子。
所以,劉二為什麼會死,用腳指頭都想的出來。
而劉二的死,也讓房俊猶如醍醐灌頂,這裡是大唐,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是一個沒有現代科技,即便是殺了人,也很難找到凶手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