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了一天,見麵後要問些什麼問題。
比如裝作無心的問一句“昨晚有沒有被什麼動靜吵到?”
又或者“昨晚乾嘛了,今天睡一天。”
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突發事件,讓他準備好的說辭完全沒機會說出口。
所以他話鋒一轉說:“這麼晚了,我陪你一塊兒回去。”
夏舒窈拒絕的乾脆:“不用,你朋友正好也在,剛比賽完,在這放鬆一下挺好。”
提及季詞安,夏舒窈的用詞是“你朋友。”
不知為何,反正就是這樣一個親疏有彆的詞語,讓林嘉晨一天的壞情緒一掃而空。
瞧,她還挺關心自己的。
和季詞安應當是沒有什麼的。
不然怎麼會用“你朋友”這樣的說法,怎麼也該叫個名字吧。
拗不過他的好心,最後還是同行回去,沒坐高鐵,搭了林嘉晨的順風車。
一路把她送到了魏女士入住的酒店樓下。
她們母女倆,久違的展開了一場睡前談話。
“準備考研?”
“嗯,覺得還沒有準備好進入社會。”
“女孩子多讀點書,沒壞處的。”
“你呢,最近工作怎麼樣?”
“不好不壞吧。”
話題展開的不太順利,倆人都笑了。
笑聲後,魏女士說:“囡囡,這世界沒你想的那麼好,但也沒那麼壞,好好享受你的校園生活,媽媽一直在。”
“我挺享受的,大學很好,沒什麼學習壓力,也有很不錯的朋友,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出去玩。”
“媽媽說的不是這些,也許你可以試試認真對待一段感情,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
“媽媽,”夏舒窈打斷魏女士的話:“我有戀愛的。”
“那種一時興起,又很快分手的不算。”
夏舒窈抱住魏女士的手臂,帶著點撒嬌意味地說:“有的,最近在接觸一個男生,他很不錯,體育生,不信的話明天帶你見見他。”
這是第一次從女兒口中聽到不錯這樣的評價,魏女士的心安了安。
瞧見夏舒窈眼中抵擋不住的困意,她靠近她,貼一貼她的額頭:“睡吧。”
-
送走魏女士是在兩天後。
走出機場,發生了一件很玄幻的事情。
林嘉晨來送朋友。
一起下車從後備箱取出行李。
他和朋友站在後車門位置說著送彆的話。
一個偏頭,不經意間。
看到了抬頭望天的夏舒窈。
她麵色恬淡平和,沒什麼表情。
但她的美貌又是那種很抓眼的。
讓你挪不開視線。
朋友瞧出他的異樣,撞撞他的胳膊,滿眼打趣。
見他不為所動,朋友也識趣,謝過他送他過來,拉著行李箱往進站口走。
過程裡,她一直那麼站著,背挺的很直,一動沒動。
身邊嘈雜吵鬨,人來人往。
她不受一點影響。
又過了會兒,林嘉晨揚聲喊她的名字。
夏舒窈聽聲回神,手掌擋光看過去。
略感意外。
幾天前才拿他擋了魏女士的關心。
回程那天,隱約覺得林嘉晨有點不對勁兒。
或許他察覺了什麼。
但直到最後分開,林嘉晨都一言未發。
笑容裡的勉強,饒是鐵石心腸的她,都有點憐愛了。
是以後麵本想斷了和他的聯係的,沒曾想今天這麼巧就遇見了。
她牽牽唇,對他笑了笑。
另一邊,林嘉晨大步朝她跑過來。
邊跑邊問:“怎麼在這?”
夏舒窈說:“來送我媽媽。”
“看我問的什麼白癡問題。”林嘉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兩天前還是他把夏舒窈送到魏女士所在的酒店呢。
這畫麵把夏舒窈逗笑了。
單純的很可愛。
和他在一起的大多時候都很開心。
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
不像她,因為見過一些黑暗麵,有過一些不好的遭遇。
憤恨於壞人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而成為了一個性格有點扭曲的人。
她不是俗世定義下的好女孩。
卻也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錯。
能夠始終如一的做自己。
她覺得也很酷。
跑神的功夫裡,又聽到他問:“回學校嗎,一起?”
夏舒窈收斂思緒,點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上了車。
機場在郊區,距離學校一個半小時車程。
和魏女士的見麵,勾起了一些沉底的、不好的回憶。
林嘉晨很貼心的告訴她,困的話可以睡一會兒。
她的確沒什麼心思說話,乾脆閉著眼睛假寐,到後麵歪著腦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最後驚醒,是感受到有熱熱的呼吸打在她臉上。
慢慢睜開眼,就看到了林嘉晨放大的帥氣麵龐。
車子不知不覺中開進了地下車庫,穩穩停在車位上。
他傾身過來,像是想要叫醒她,又有點不忍心驚擾她的好夢。
輕柔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臉頰上。
有點癢癢的觸感,讓她猛地動了下,兩個人的鼻尖撞在一起。呼吸都快拍了一拍。
神思逐漸歸位。
夏舒窈放心靠回去,輕聲問:“到了?”
林嘉晨伸出指腹抵住她鼻尖,像是想要幫她緩解剛剛碰撞發生的不適。
其實沒有什麼不舒服。
清醒的林嘉晨反應的很快。
隻是剛剛碰在一起,他就後退了幾厘米。
眼下實打實的觸碰,他離她更近了。
灼熱的氣息落在她脖頸上。
酥氧感更甚。
他呢喃著喊她的名字,說話聲很輕:“夏夏,和阿姨見麵,是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感覺你情緒不太好。”
夏舒窈笑了下,說:“沒有不開心。”
和魏女士的確沒有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