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季詞安的手機。
反複的響,他都不為所動。
最後還是夏舒窈主動退離,示意他去看下手機,彆真耽誤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季詞安沒有回答,他一言不發的按住她,更用力的吻她,和前麵的溫柔克製不同,這一次,帶著侵略和狠絕,像是在懲罰她的不用心。
這樣的他,更加激發她的渴望。
新的火焰被點燃,燃燒兩個人的身體。
……
許久許久,太陽西沉。
筋疲力竭的兩道身影緊緊相擁在一起。
一下午的時間裡,手機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直到關機。
安靜躺在季詞安懷裡的夏舒窈,捏一捏他的手臂好奇:“誰在找你?孜孜不倦打了一下午。”
人很好猜,但季詞安並不想告訴夏舒窈,除了林嘉晨,還有誰會閒得給他打一下午電話。
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發間順著,輕聲問她:“要吃點東西嗎?”
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說,她便不問。
點點頭,夏舒窈說:“就在房間隨便吃點吧,我改簽的九點的航班。”
季詞安嗯一聲,撈過來手機充上電,同時問夏舒窈:“想吃什麼。”
夏舒窈累極,話都不想說,擺擺手示意他隨便。
季詞安揉揉她的腦袋,不想說話,就睡一會兒。
自己拿著手機開始點餐,這是一家機場周邊的商務酒店,預計餐廳的飯菜不會太好吃。
他在點評網上找了家支持外送的炒菜店點了餐,下過單,這才開始處理手機上的未讀消息。
63通未接來電,62通來自林嘉晨,還有一通來自老媽,因為沒接,又給他微信上留言,道是看到回複她。
留言在電話的兩個小時後。
季詞安忽略林嘉晨的來電信息,給老媽回過去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很快。
打了招呼,問他現在在哪。
他說:“不是跟你們說了來山城看學校。”
“你爸爸就是知道你要過來看學校,專門讓我陪同,帶你去見見陳老,他專注知產領域二十多年,學校你想選這裡,我們沒意見,但導師這一點,聽你爸爸的,對了,你不是早上的航班,白天怎麼一直沒消息。”
季詞安吞咽一口虛無,平靜說:“臨時被事情絆住,耽擱了。”
季媽媽自動把這話理解為兒子在榆市出發被耽擱,改簽了航班,於是說:“好,那你在機場等著吧,我去接你,一起吃晚飯。”
季詞安沒立時給出回答,但又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最後應了聲好,掛斷電話。
過程裡,也在想,這事要如何解決。
爸媽知道他研究生階段仍堅持讀法後很認真的和他談過一次話,詢問他到底和當年在爺爺家住認識的那個女孩有無關聯。
要說有關聯,據他們所知,那女孩結束治療後兩人就沒了聯係,大學也沒見兒子有過感情,他們這個兒子,多少應該有點大病。
該介入治療就介入治療。
看穿父母意圖的季詞安便撒了點小謊,說是知曉爸爸想讓他畢業後到家裡公司上班,但目前他對管理的確不感興趣,讀法律,又有生科背景。
畢業後做知識產權相關的律師,一樣可以為自家公司效力。
事實上,他想讀法是想成為一名訴訟律師。
也隻有訴訟律師,才能讓他親手把那個人渣送進去。
高中畢業後,爸媽在學習上已經很少管他,除了一些大事上的決斷會詢問他的決定,其他全憑他自己拿主意。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打算鋌而走險,先以謊言騙過爸媽,之後一切成了定局,真被戳破,再想彆的辦法。
但帶他見導師這事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也正是因為明白這其中的良苦用心,才會感到為難。
早晚要解決的事,被提前擺到了麵前,要怎麼解決,才能讓父母接受的同時,又不寒了父母的心。
……
這抹為難,自然也被夏舒窈看在眼中。
原本她在閉眼休息,聽著季詞安回撥電話,同處一室讓她被迫聽到了電話內容。
緊接著就感受到季詞安陷入異常沉默的狀態,也會想,是因為她的存在讓他為難了嗎。
所以她慢慢睜開眼,觀察了下他的狀態,像是在思考什麼,很專注,她盯著他看了幾分鐘都沒被察覺。
最後,還是夏舒窈先開口打破了這片沉默:“是因為我嗎。”
聽聲回神的季詞安答得很乾脆:“不是。”
這份果斷,讓夏舒窈的心安了安。
又聽見他說:“怎麼會這麼想。”
“隨口問問罷了。”夏舒窈也不是扭捏的人,他問了,她便回答:“但有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季詞安伸手關掉壁燈,抱住她一起躺下:“再睡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去機場。”
這般貼心的舉動,令夏舒窈的心輕輕的蕩漾了一下,像是平靜湖麵泛起層層疊疊漣漪,久久不能止息,她在他懷裡稍稍抬起頭,輕聲喊他名字:“季詞安。”
視線對上,夏舒窈眨眨眼,調侃:“你對誰都這樣嗎?”
她們的關係,大可不必對她這麼用心,展露這般溫情的。
季詞安視線牢牢鎖在她臉上,沒有立刻給予回答,直到夏舒窈實在覺得不自在,打算偏開眼神,聽見他說:“隻有你。”
沉著又不乏溫和,冷靜也令人信服。
相處中被揣測用心,放常人也許都要生氣,偏他能如此坦然以對。
難得的,夏舒窈感到片刻的慌亂,她從沒在男女關係中付出過真心,也害怕碰上彆人的真心,過往的經曆很多時候會令她有一種不配感,所以她習慣了混亂,習慣了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