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鬆玄看了眼桌上的飯菜,連熱氣也無,他笑了,“生氣了?”
他的語氣柔和,在麵對喜歡時好像沒有架子,隻有喜歡自己知道,他總是透過她看著誰。
尹鬆玄將喜歡的臉捏過來,“本相是將你脾氣慣的大了。”
喜歡不答。
尹鬆玄也沒怪她不去熱菜,拿起桌上的筷子夾冷掉的菜吃起來,喜歡將侍女送來的熱水倒騰進盆裡,給左相吃完飯淨手用。
他吃完後,慢條斯理擦嘴。
喜歡正等待對方來與她親近時,尹鬆玄卻不同以往,他難得主動說了朝中事,“你那前主子了不得,如今回宮風光無限,想必你也聽到了不少風聲。”
“此女心機不容小覷,不聲不響乾大事,將所有人瞞了一遭。”
尹鬆玄這句話還沒說完,他還有半句是“比當年太子時期的聖上更加危險”。
但有的話能說,有的話誰也不能說。
他說到此時笑笑,語氣似乎漫不經心,“我現在有些懷疑,你也是公主故意派來接近我的。”
喜歡隻是垂眼,她還是那副木訥乖順的樣子,“左相大人說是,便是。”
兩人沉默了一會。
她又說,“既然左相大人今晚沒心情,那你請回吧。”
她說完這話自己就要去床上休息,誰知剛轉身,尹鬆玄就把人拉住,讓她坐自己腿上,圈在懷中,“我有說沒心情嗎?”
“你真是氣性大了。”
尹鬆玄盯著喜歡,“當初也不敢這麼和我說話。”
喜歡抬起眼,直視尹鬆玄,“這樣不好嗎?大人總說我呆板,我這副鮮活的樣子,不是更像那位夫人嗎?”
尹鬆玄大笑起來,他將懷中之人抱起,放於床榻之上。
月色之下,屋內燭光已被熄滅,喜歡的眼角落出一滴淚來,流在了絲製枕頭上,與那布料相混,不留痕跡。
*
臨行前一天晚上,沈梓玉買了幾壇酒為攜玉踐行。齊軒國與東靈國的君臣踐行禮都是喝酒,也算習俗相通。
兩人難得單獨相處,不敢擺在台麵上的事也能在這私底下有些坦露。
沈梓玉將酒擺在攜玉麵前,先說送彆詞句:“此番前去,還請珍重。”
隨後,她自己喝了一口酒。
這是她第一次喝古代的酒,特地買的桃花釀,酸酸甜甜的喝著也不太暈。
誰知剛喝幾口,她眼前就有點花,沈梓玉沒有去仔細打聽,不知道這酒是出了名的後勁大。
她隻是聽前台小二說桃花釀味道不錯,姑娘們也愛喝,隨手拿了兩壇。
攜玉這個臣沒喝幾口,對麵的君幾杯下肚,把自己喝得小臉紅撲撲的,趴在桌上雙眼迷離,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著可愛極了。
沈梓玉趴倒在桌上打了個酒嗝,她醉得暈乎乎,身上失了力氣,卻抱著酒壇子還想喝。
攜玉俯身湊近,想將酒收起來,沈梓玉死死抱著,眼神不善地看著他,表情故作凶煞,“你乾什麼?”
他垂眼盯著人,輕聲哄著:“殿下不能再喝了,您該去休息。”
沈梓玉眯起眼睛,仔細瞅眼前人,好一會認出來,低低呼喚,“攜玉?”
攜玉摸上公主的半邊臉,仔細看她,“嗯”了一聲。
沈梓玉終於肯放下酒壇子了,她伸出手,突然撒嬌:“抱抱。”
攜玉怔愣片刻,聽話地將公主一手扶腰一手托著膝彎抱過來,沈梓玉突然往他側臉上親了一口,嘿嘿一笑,“你真好看。”
他心下掀起海浪。
五公主完全沒意識到這不對,靠在他懷裡蹭,想找個舒服的地方睡覺。
攜玉摸了摸懷裡毛茸茸的腦袋,語氣輕得怕驚擾她:“公主?”
沈梓玉揉了揉眼睛,從懷裡探出頭,聲音迷迷瞪瞪,“嗯?”
“再親一下好不好?”
沈梓玉又乖乖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