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玉哭了。
藍色的眼睛裡仿佛遇到風暴的大海，久久不能平靜。
沈梓玉手足無措，她輕聲哄他，“我騙他們的，你怎麼也信呀？”
她拿袖子給他擦眼淚，將他攬到懷裡，“彆哭啦。”
她還是第一次見攜玉哭。長得好看的人哭起來更好看，但實在讓人心疼。
沈梓玉耐心等著他情緒緩和，誰知攜玉聲音喑啞道：“不是騙人……殿下不騙人。”
沈梓玉有些好笑，還和他開玩笑，“那是你前兩年不在京中，你不知道我用詐的法子威脅了多少人。”
攜玉卻異常堅定，他伸出手大膽了一次，環住公主殿下的腰身，盈滿淚水的藍眼深不見底，“這次沒有騙人。”
“對嗎？”
沈梓玉怔愣，過了良久，她歎息一口，“有時候太過敏銳，當真不是好事。”
攜玉見她承認，不顧禮節攥緊沈梓玉的手，“公主殿下，有沒有什麼方法……”
“毒可解嗎？”
沈梓玉擦去攜玉眼角最後一滴淚，輕輕搖頭。
攜玉他停止了哭泣，傷心如雪崩般襲來將他徹底掩蓋，呼吸都在發痛。
他怎麼也沒想到，烈日朝陽般的人本該長明，卻怎會短暫絢爛之後就沉寂？
明明送了平安鎖公主也一直戴著，怎麼會這樣？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公主身邊，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為何無一點征兆？公主若是離開，他又怎麼辦？
攜玉是溺在海裡的人，公主是支撐他的浮木，不會遊泳的人手中唯一的浮木順著河水飄走，他隻會沉入海底，再也呼吸不上。
“是誰？”
沈梓玉笑笑，“不明顯嗎？”
想害她的隻有宮裡人，有能力有膽子害她的，兩人已被除去，剩下的是誰心知肚明。
攜玉將沈梓玉的手都握紅了，他意識到之後才放下，細細吹那處紅痕，“臣想殺了她。”
這聲音果決狠辣，攜玉的眼睛往下，過長的睫毛蓋住了肅殺之氣。
沈梓玉歎息一聲，“彆怕，我還能陪你很久呢。”
原以為攜玉經過她快三年的培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樣子，他越來越有生機，從死氣沉沉變得威武昂揚，可誰想，自己好像誤打誤撞，成了這個救贖他的人。
但是不行呀，她終有一日會離開。
攜玉這副樣子，她狠不下心。
沈梓玉慢慢步入正軌，係統就陷入了沉寂式，沈梓玉這兩年來除了為拿捏大臣讓它發送基本信息外，再沒找過它，此時不由開口。
“係統，任務完成有什麼獎勵嗎？”
沈梓玉看到這副模樣的攜玉，想起了當時的喜歡，自己若離開了，攜玉他會有多難過，沈梓玉也能料到。
“宿主可以獲得相應的通關稱號。”
“……還有呢？”
“沒有了。”
“……”
沈梓玉：“……你們時空局也太摳門了，不得獎勵一些內測玩家喜歡的，我們平白無故幫你做這個內測，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
係統回複：“宿主，這可不對呀。你們得到了xx空間的學分啊。”
天殺的。
她語氣帶著某種妥協：“那有沒有什麼辦法，我自掏腰包，把攜玉的數據帶回去，轉存到仿生機器人身上？”
等攜玉終老一生，她就把他的數據調成20歲時抽出來，也算是個懷念。
係統：“不行。”
“怎麼又不行了？我自己花錢都不行？”
係統：“……因為時空局這個內測不穩定，說不定數據帶出來就紊亂了。時空局技術還不成熟。”
沈梓玉看著已經平複的攜玉，他恢複如初，仿佛當時失聲痛哭的不是他一樣，也不知道他給自己做了什麼心裡建設。
沈梓玉揉揉他的發，“舍不得我嗎？”
攜玉笑笑。
這笑容很難看。
“今日太晚了，在公主府住一夜吧，就住你之前那個房間。”
之前攜玉天天來照顧生病的沈梓玉，就在沈梓玉居處旁邊的偏殿內安睡。
攜玉聲音很低，“嗯。”
近年關前幾天，環隱國和東靈國默契歇戰，他們本就分不出勝負，在喜慶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