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共振(2 / 2)

到了火車站,小張和小李一路送他們到了月台便告了彆。外人一旦消失,立刻襯托出他們兩人之間近乎刻意的沉默。

左鐲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隻見沈淮長臂一攬,直接拿過左鐲的行李箱和背包,一路推著登上高鐵。左鐲那句“我自己來”被卡在嗓子眼,還是選擇咽了下去。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上了車,直到現在。

是的,左鐲在刻意回避,縱然她想將自己的記憶加個蓋,但越是遮掩,越是成為心裡的一個疙瘩,如今她即使是看到那天的日期也會讓她的心漏了一拍。

那個晚上,沈淮在她唇上留下的吻,雖然她內心無數次試圖說服自己,這不過是少年恍惚間做出的舉動,做不得真。可他那雙望著自己的幽深眼眸,卻又讓她自我安慰的話語漏洞百出。

那天,她下意識地推開了沈淮,將浴巾往他頭上一裹,匆匆地留下一句“你快點洗完,彆感冒了!”,便逃了出來。她也不知道,在那浴巾之下,少年的神色是如何。

這成了兩個人之間不言的默契。自那以後,兩人不僅不再言語,甚至連眼神的交流都避免了。

左鐲自然是能感覺到沈淮對自己的不一樣,從他選擇千裡迢迢親自過來給她送東西的時候,她就能感受到這點。而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也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親密,如同開水一般,即將過線翻湧。

但是,稍微想到他們倆之間的差距——她已經工作,而沈淮才剛剛準備踏入大學校門,她便覺得兩人之間現在一切的旖旎,或許都是因為吊橋效應而產生的錯覺。

苦思良久,她隻覺得一陣頭疼,不知不覺也睡著了。車廂均勻地晃動,越過山川和麥浪,返回城市的日常。

不知睡了有多久,左鐲的頭隨著車廂有節奏地晃著,突然,一個顛簸讓左鐲的頭歪向一邊,卻被一隻溫暖粗糙的手掌穩穩托住。

左鐲睜開惺忪的睡眼,尚未從夢中完全清醒,腦袋還是朦朧一片。

“你還可以再睡一會,還有兩個小時才到站。”沈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左鐲這下完全清醒了——她竟然不知不覺睡到沈淮身上去了!

左鐲輕咳一聲,仿佛要掩飾剛才的尷尬。她迅速擺正坐姿,拿出手機假裝漫不經心地瀏覽。“哦,沒事,我也睡很久了。”語氣刻意顯得輕鬆。

她狀若無意地瞥了他一眼,發現沈淮並未看過來,他正專注地翻閱著一本英文原版書,封麵上是一個拿著相機的女性剪影,引起了她的好奇。

“It'sWhatIDo:APhotographer'sLifeofLoveandWar(我所做的一切:一個戰地攝影師的愛與戰爭人生),”左鐲不自覺地讀出了書名,“你對戰地記者感興趣?”

沈淮抬起頭,似乎有些意外左鐲的主動搭話,隻見她指了指那本書的封麵,才恍然大悟,“嗯,挺有興趣的。”

他並不敢明言,是因為知道左鐲是記者後,才購買的。

“你想要當記者?”左鐲上下打量著沈淮,他看起來就像個對數字比較敏感的男生,看起來並不像,“還是攝影師?”

果不其然,他搖了搖頭。

“我不適合,”沈淮輕聲說道,目光中帶著一絲沉思,“我覺得攝影需要對人類情感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這是一種天賦,不是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