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薑舟說自己‘戀舊’。
到底是喜歡穿舊的衣服,還是喜歡舊的人?
他狹長銳利的目光掃過室內,最終落在了臥室的裝飾架上——上麵擺放著一些合照,最矚目的一張,拍的是一大一小交織握在一起的手。
緊密相連,不分彼此。
一個是沈清,一個是薑舟。
簡幟言忽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怒火中燒,是嫉妒欲在作祟。
還不等他思維擴散,薑舟的聲音傳來:“幟言,你有看見我的抱枕嗎?”
“衣服我可以自己找,就在衣櫃裡,很簡單的,”他說,“可我不知道抱枕在哪,你幫我看一看好不好。”
掌中細微的拉扯力令簡幟言很快回神。
他低眉斂目,看到衣擺下,兩隻交纏緊貼的手掌。不是冷冰冰的照片,更不是已經死去的沈清。
——牽著薑舟那皙白如玉、藕粉指節的人,是他。
簡幟言忽然笑了。
陰鬱在臉上化開,他望著遇到困難時隻能請求他幫助的、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寶貝,眉目舒展。
他貼心地答應了下來:“抱枕不在臥室裡,我去外麵看看。”
“謝謝你哦。”
薑舟微微一笑,抬眼道謝。
男人摸了摸他臉,邁步出去了。
臥室裡暫時隻剩下他一個人。
薑舟聽到了自己心跳聲,在胸腔中鼓動不止,他大口吸著氣,一點都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放鬆。
時間緊迫,薑舟撲向床,三兩下掀開被子:“022,沈清的靈位在哪裡?還在床上嗎?”
他將恐懼和不適拋在腦後,一點點去摸那塊冰涼的木牌,動作急切。
係統怕他磕碰到,忙說:【在床頭,被兩個枕頭壓著,舟舟你慢些。】
薑舟根據它的指示,終於碰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說起如何找到沈清,薑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靈位。
它會自己移動位置,刻意貼著薑舟,明顯是有意識的,如果它是沈清製造出來的東西,是沈清的一部分……那麼隻要薑舟將它帶在身邊,根據靈位的反應來反過來推測沈清躲在誰的身體裡,應該也不是難事。
他手指發抖,捏著靈位左顧右盼了一番,猶豫怎樣才能帶出去。
沒有其他藏匿的地方,薑舟心一橫,狠心撩起肚皮前的衛衣,把它塞到了衣服裡,緊緊貼著前胸。
神奇的是,原本冰涼的木牌在觸碰到他的皮膚後竟然開始微微發熱,保持著與他體溫同等的溫度。
——像是不想冰到他一樣。
薑舟被緊張支配,沒有注意到。
他隨後起身回到衣櫃前,隨便翻了兩件衣服出來,抱在懷中掩飾。
做完這些沒過多久,簡幟言推門而入,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舟舟找到想穿的衣服了嗎?”
薑舟點頭:“……找到了。”
簡幟言溫和道,“那就好,我也找到了你的小抱枕,這下舟舟該滿意地跟我回去了吧。”
薑舟手心一熱,再度被他牽了起來。
他沒有反抗,跟著他順利回到了對門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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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簡幟言身穿圍裙,正在廚房處理食物。
薑舟被他放在了餐廳的椅子上,離他不近不遠,恰好是一個小聲說話不會聽見的距離。
他悄悄問係統:“022,你知不知道醫生他們兩個在哪?”
他帶著靈位,相當於有了探測儀,但也要近距離接